“ 邵虞跟他爹一样,当年启鼎兄同嫂夫人,也是这般情深意重 ”
栗白筠白了江文锦一眼:
“ 说得好像你不是这样似的 ”
江文锦听着此话、想起自己当年的死皮赖脸,老脸一红赔着笑开口道:
“ 儿媳妇儿还在呢,娘子给为夫留着些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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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宛莲听着此话,掩着帕子笑起来。
这样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在外威风凛凛的江文锦,在乐华郡主跟前儿就变了个人。
瞧着他二人恩爱多年,也就能理解为何江澄灼这般情深如许,父母是什么样、孩子就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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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白筠淡了笑意、叹气开口道:
“ 这京城要变天了啊 ~ ”
江文锦拉着栗白筠的手,轻声开口道:
“ 天塌下来、也是为夫先扛着 ”
想起南向晚、栗白筠又是叹气:
“ 母亲是不是老糊涂了,怎能叫晚儿嫁给镜黎呢?”
江文锦笑笑开口道:
“ 母亲看人准,想来小王爷定有过人之处,这事儿晚儿也是同意了的 ”
“ 且等着看看吧,日子还长呢 ~ ”
秦宛莲也笑着接话:
“ 母亲无需担忧,外祖母如此机智过人,她老人家定有自己的考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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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露居内——
江知凝正端坐在那张由紫玉珊瑚象牙团刻炕桌旁边。
她身着一袭华美的锦裙,那绚丽多彩的图案和细腻的质地、无不彰显出其高贵与奢华。
脸上未施粉黛,原本应有的娇艳之色此刻也被憔悴所取代。
细细看去,她比起前些日子消瘦许多,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弱不禁风,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吹倒般。
这副模样实在是让一直陪伴在她身旁的妙珠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儿。
终是忍不住上前开口道:
“ 县主 ~ 为着那么个男人伤神难过、不值当的呀!您瞧您这些日子吃不下睡不好 ”
“ 这么折磨自己 ···· 奴婢们瞧着都心疼,若是叫华阳郡主知道了,岂不是叫郡主也伤心?”
江知凝听着此话、面颊划过热泪:
“ 不许同晚儿说起!”
妙笔也含泪劝慰道:
“ 县主 ~ 您看开些吧,也过去好些日子了 ~ 事儿已经这样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万事要向前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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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凝垂泪、悲戚开口道:
“ 我是恨自己无能啊!恨自己错把鱼目当珍珠,为着那么个男人,毁了儿子女儿!”
“ 三十郎当岁了,瞧着都快土埋脖子了,还得叫爹娘和女儿给我出头 ····· ”
“ 为什么我就不能早点清醒 !!!!还 ··· 还叫外人所耻笑,守着这样显赫的母家,偏偏爱着那么个腌臜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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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嬷嬷叹气上前:
“ 县主是奴婢打小看到大的,您性子软、心性儿好,这是优点也是缺点 ”
“ 荣阳侯虽无大才,皮相却生得好,您打小被保护的好好的,乍一成婚、会动心也是人之常情 ”
“ 您呐 ~ 就别再想着这些旧事了,像妙笔说的,凡事向前看 ”
“ 咱们华阳郡主为了给您出气,可是把方氏那贱人做成了人彘啊 ”
“ 您该振作起来,别辜负了郡主的一番苦心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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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凝听着此话、登时潸然泪下:
“ 瞧瞧我是有多蠢!那么个贱妾处置不了,晚儿何等尊贵无双?还得脏了晚儿的手!”
“ 一家子人成天给我擦屁股,我真是白活了这么大岁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