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个时辰过去,荣德带着气喘吁吁的宋程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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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程年逾四十,身形略显清瘦,鬓间些许白发,他是一心为民的好官、此刻叩首行礼道:
“ 微臣南城县令宋程,叩见陛下、见过余琦长公主 ”
商余琦自座席上起身、忙开口问道:
“ 不必多礼、轩云和慕青如何了?事情查的如何了?”
宋程缓了口气、方拱手回话:
“ 启禀陛下、长公主,逍遥王世子身受重伤,微臣走时恰赶上两位太医到府诊治,世子胸口所中两剑、离心口就差一毫 ”
“ 冯院判说若世子挺过来了,日后恢复起来也少说半年,季公子倒还好些、因着世子一直护着,唯一严重的是、左腿刀伤深可见骨、得悉心照料才是、否则恐落下跛症 ”
“ 仵作查验之后、判断家丁们死亡时间大概在午时左右 ”
“ 微臣查验那群黑衣人,发现其后槽牙都藏了毒囊,当时瞧着不敌便服毒自尽,没一个活口 ”
“ 身上也没什么标记、唯一能确认的是、这伙人似乎以虐杀为乐,家丁丫鬟也都是身中数刀 ”
“ 旁的恕微臣无能!再没查验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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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琦当时就白眼一翻晕过去了,小内监忙上前把人接住。
商君盛沉着脸摆摆手:
“ 送去长乐殿、请个太医诊治 ”
小内监应声、随即又叫上几个人把商余琦抬出去了。
随后商君盛叹口气:
“ 宋爱卿已经尽职了、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朕已经派了温邵槐主审,你从旁协助就是了 ”
宋程跪地叩首:
“ 微臣叩谢陛下不怪罪,那微臣先告退了 ”
随后小内监领着宋程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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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后商君盛瘫在椅子上、神情不辨喜怒。
合福顿了顿上前开口道:
“ 陛下、奴才方才已派人清理探子尸体了,无一生还 ”
商君盛眸光幽深:
“ 先是南万里养外室闹得满城风雨,又是他们二人出事,合福、此事你怎么看?”
合福陪笑着接话:
“ 老奴哪懂这些啊、陛下您心下不是有自己的判断吗?”
“ 这两件事看似毫无干系,可朝中重臣、和有心留京的藩王之子,奴才只担心是后宫里头、那两国之人动手啊 ”
商君盛淡声问道:
“ 商衍找到了吗?”
合福摇摇头:
“ 自从皇陵出逃之后、再无音讯了 ”
商君盛叹口气:
“ 把凤承修叫回来吧、朕老了,该顺应天命、听听上天的旨意 ”
合福一喜:
“ 哎呦陛下您和国师大人想一块去了,国师大人昨日还送信说回来了,原本奴才就打算今日跟您回禀呢 ”
商君盛点点头:
“ 即日起各位皇亲国戚府邸、加派人手看顾,尤其镜黎那里,他虽说有自己的能耐、到底是吊儿郎当没个正形 ”
“ 在外游历都能叫人仙人跳了,真不知何时能长大 ”
“ 再去跟姑母说一声、近来不太平,叫她老人家保重自身、旁的暂且搁置吧 ”
合福点点头:
“ 奴才明白、这就去传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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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已至,万籁俱寂,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此刻的荣阳侯府与以往大不相同,曾经充满着欢声笑语的府邸,如今却是一片死寂,冷冷清清,显得格外萧条。
在主院卧室里,南万里正躺在床上,紧紧地抱着一只柔软的枕头,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