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牺牲带给他母亲的巨大打击,他到现在都忘不掉。
多绝望啊。
绝望到仅仅只是看到了父亲的旧物,泪就会涌出眼眶。
那如果是他呢?
他会怎么样呢?
月满敛下浓睫,深吸了一口,把苦闷吐出。
一根烟燃尽,他放轻手脚打开了卧室的门。
窗户没有关紧,微风顺着缝隙送进室内,扬起轻薄的窗帘。
月满靠近床边,蹲下身子。
昳丽的眼尾拖出一抹倾慕的红,一眨不眨得看着熟睡的人。
她睡姿板正,呼吸清浅。
攻击性极强的长相此时软了下来。
像年少时期,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月满忍不住凑上去想要吻她的唇。
像是有所预感,侧身睡着的人微微歪过了头,半边脸埋进了枕头里。
他滞住了,心口蓦地疼了起来。
月满长睫微颤,难过的闭上了眼睛。
即使他们已经结婚六年,他也依然没能在她熟睡的时候吻过她。
饶是明白,这是她常年训练,避险能力成了肌肉记忆的结果。
但理解是理解。
情感上,他依旧过不去这个坎。
赵崇光并不知道,在她熟睡的这两个小时里。
某个人在客厅发呆的功夫,已经快把自己给折磨抑郁了。
待她睡醒,看到的就是一双直勾勾盯着她的,幽怨的眼睛。
好吧。
饶是赵崇光心脏足够强大,也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一下子就清醒了!
“怎、怎么了?”
她咽咽唾沫坐了起来,“怎么这么盯着我看?”
“哼。”月满有些生气。
还好意思问他怎么了?
不高兴地躺平,噘着嘴的男人理也没理她。
见状,赵崇光刚睡醒的脑子瞬间开始急速运转。
最后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
然后她主动凑了过去,轻轻亲了一下月满。
好吧,他确实没出息。
一个吻就足够他消气了。
淡淡的甜味在他心底蔓延开来,他蛄蛹进她怀里。
声音闷闷的:“这边的工作很快就能结束了,最多一周我们就回国。”
“嗯。”赵崇光揽着人靠坐,有一下没一下的摸他柔软的头发。
“不是有人约你去参加晚宴吗?我们起来?”
头死死埋在她的肚子上。
月满耍赖,月满不起。
赵崇光低低笑开,“要我抱你?”
那是不可能的,月满吻了一口她瘦削的下巴,翻身下床。
“去洗漱吧,一会儿我们出去。”
下午四点,专服务于纽约上流社会的造型团队终于等来了他们今天的客人。
总监艾米丽十分热情的,把赵崇光和月满迎进工作室。
她碧绿色的眼睛带着难以形容的兴奋。
内心疯狂尖叫。
我的上帝!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一对gay!
月满随意找了个沙发坐下,那张精巧如女娲得意之作的脸上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麻烦先服务我的妻子。”
艾米丽有些呆住。
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