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随着又一次绽放的烟火我看到了,看到了幽蓝色中夹杂着点点光芒的眼睛。
终于看清了,小崽子笑盈盈的眼睛。
正当我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想避开那双眼睛的注视时,满穗说话了。
“良爷,”
--嘭!!!
嘈杂的烟火响声又一次响起,却没能盖过满穗的声音。
“请带我走吧”
“去哪?”
“和良爷的话,哪都可以的。”她用盖过一切的声音缓缓说道。
我有些开心,却不知道小崽子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这不像是小崽子说的话。
“去哪?”
我努力的想着去哪,或者说我们从哪来,要干什么?
我想不到答案。
那么小崽子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不过,和小崽子的话,去哪都。。。。。 我正满心欢喜的想到。
就在我说出这句话时,一阵白光炸裂,把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茫茫白的颜色。
“是太阳。”我从刚刚的梦境中醒来,阳光早已浸过窗覆盖了床的大半,也吞没了我意犹未尽的梦。
是啊,小崽子离开了许久了。
我连忙穿好衣服,带上行李出门了。
没过多久就到了鼓楼。
我在鼓楼的门洞口向上眺望,阳光被高耸的房顶挡住,留下了如附骨之蛆似的阴凉。
不知道为什么,好冷。
小崽子现在冷么?
不行,现在不是回味昨晚的梦的时候,我得再去找找小崽子,哪怕她真的跳湖了,我也要去找她。
我依旧沿着曾经我们走过的路,向着瀍河前进。
没有鼓楼遮挡的日光洒满前行的路,顺着脚底又浸满了我的半身。
先前的阴凉感在阳光的照耀下不久就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些许的燥热。
但是我却无心关心冷暖,想尽力回味一下昨晚的梦。
梦里小崽子就在我身边,陪着我,说去哪里都可以。
“笑话,都是笑话。”我揣着若隐若现的满足感,心中的罪恶却让我赶快撇开它。
和杀父仇人去哪都可以这种话,太假了。
被小崽子亲手杀死才是好梦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我也不知道怎么再面对她,或者不面对才好。
我翻出身上的荷包,边走边看着。
我是她杀父仇人,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我继续看着手中红色的荷包。
斑驳的红色萦绕在荷包之上,散发着与衣服摩擦产生的毛躁感,触感反而温柔了很多。
在阳光的照射下,荷包颜色更亮了一些。
我看着那被翻新的红色,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