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晏嬷嬷轻声向她汇报:“纪夫人今天前往大福楼挑选首饰,准备参加曲江池畔的荷花宴。我们靖安侯府距离大福楼较近,可能会比她先到。要不要等纪夫人到了之后,我们再去,以免白跑一趟?”
晏菡茱轻轻摇头,微笑道:“我们必须先去,如果晚去的话,以她多疑的性格,说不定会误以为我是尾随她才去大福楼的。”
晏嬷嬷眼神中闪烁着疑惑之光,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不解,她语气略带困惑地询问道:“世子夫人,您素来对纪夫人并无过多交情,今日为何要不惜耗费周折,特意与纪夫人会面呢?”
晏菡茱微微一笑,嘴角轻轻上扬,她轻声细语地回答:“这自然是为了探听她的底细。我派人深入调查裴姨娘,得知芙蕖小姐的贴身丫鬟芒种曾悄悄踏足过那座庄子。”
晏嬷嬷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芙蕖小姐怎么会与裴姨娘有所交集呢?”
晏菡茱眉头轻轻一挑,嘴角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这其中的奥秘,又有谁能说得清呢?今日,我必要亲自揭开这层神秘的面纱。嬷嬷,你回头多给纪夫人身边的人一些银两,让他们在适当的时机探测一下纪夫人的真实想法。”
晏嬷嬷点头答应,声音坚定,“遵命。”
在这场主子们的较量之中,她们这些身为下人的人,也难免感到左右为难。
然而,卖身契握在晏菡茱的手中,她们只能忠于各自的主人,各展所长。
自从芙蕖小姐的丰厚嫁妆被婆婆强行占有之后,如今为了药材生意,更是不得不典当抵债。
据说,这个月的月钱发放都显得捉襟见肘,更别提额外的赏钱了。
下人们生活拮据,心中难免有些动摇。
世子夫人的吩咐,倒也不算困难。
晏菡茱踏入大福楼,只见掌柜的亲自出马,热情接待这位靖安侯世子夫人。
晏菡茱想要观赏的首饰,掌柜的都亲自呈送到她面前,将店内所有时尚精美的饰品尽数展示。
晏菡茱精心挑选,而掌柜的却始终耐心十足,没有丝毫的不耐之色。
晏芙蕖携着丫鬟芒种来到大福楼,只见店内的掌柜和小二正满脸堆笑地向晏菡茱一一介绍商品。
她刚一进门,店小二只瞟了一眼晏芙蕖身上所穿的去年流行的衣料,便知这位并非财力雄厚之辈。
这样的人就算愿意在大福楼消费,也会挑剔不已,挑选的必定是最廉价的商品。
因此,店小二并未特意去招呼晏芙蕖,而是同时招待着其他几位顾客,对她只是敷衍了事。
眼前的景象,如一把锋利的刀子,深刻地刺入了晏芙蕖的内心。
往昔岁月,晏菡茱所占的座位原属于她,那些价值连城、精致绝伦的首饰,也曾是她的囊中之物。
然而,物是人非,如今她虽然拥有了一个知心爱人,但经济拮据,生活清苦。
那份贫贱夫妻百事哀的艰辛,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晏芙蕖的双眼布满血丝,脚步沉重地走来,目光几乎如磁铁般紧紧吸附在晏菡茱所购的那些璀璨首饰上。
她决心试探一下晏菡茱,想知道她当年在纪家是如何艰难熬过的。
晏芙蕖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步履轻盈而优雅地走近。
“原来菡茱妹妹也在此地,真是巧遇啊!”她语气柔和,充满了关切,“自从上次一别,已经过去了许多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妹妹。”
晏菡茱听到晏芙蕖的话,心中不禁感到几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