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菡茱刚抵府中,对府中规矩尚不熟悉,情有可原。裴氏扰乱了夫人安宁,应闭门思过。未经召唤,不得擅自外出。”
紫陌闻言,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侯爷英明神武,小的即刻回去,向世子夫人报告。若侯爷别无他事,小的便告退了。”
靖安侯沈文渊挥了挥手,却又急忙补充道:“告诉晏菡茱,今晚来正院共进晚餐。”
“遵命,侯爷!”紫陌领命,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待紫陌离去,门口再无他人,江旺这才走近靖安侯身边。
“侯爷,裴姨娘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靖安侯沈文渊微微颔首,语气略显沉重,“然而裴氏依旧我行我素,那些令夫人感到困扰的伎俩,她依旧沿用。”
江旺听闻此言,愁眉苦脸地回应:“那些手段虽然陈旧,但效果却是显着!”
以往,侯爷便对这招毫无抵抗力。
靖安侯沈文渊尴尬地笑了笑,轻轻敲击着桌面,“回去后,嘴巴给我紧闭,切勿胡言乱语,也不要泄漏丝毫。”
“若夫人和世子以及世子夫人有所询问,就依照我吩咐你的话回答。”
“遵命,侯爷!”江旺肃然回应,态度恭敬至极。
紫陌回到靖安侯府,将情形一一汇报给晏菡茱。
晏菡茱细心聆听,沉思了良久,“侯爷是否动怒了?”
紫陌回答道:“侯爷并未生气,反而显得有些尴尬。”
晏菡茱轻轻点头,心中已有几分把握,“紫陌,你此次奔波劳碌,实属不易!白露,赏赐!”
“多谢世子夫人!”紫陌接过一两银子的赏钱,满脸喜悦地离去。
晏菡茱此刻已无心翻阅那些话本子,内容千篇一律,令人兴味索然。
那本描写女子被众多美男倾慕的《度春风》,尚且未出续篇。
那位名为鱼善的作者,身份依旧成谜。
晏菡茱的注意力,一半集中在晏芙蕖身上,另一半则放在裴姨娘的身上。
至于沈钧钰,若他继续撰写农书,或许还能引起一些风波。
晏菡茱心想,这样的男人,实在难以引领。
她不再考虑如何相夫教子,而是开始考虑与丈夫和离,不愿再一次次地为丈夫收拾残局。
再说裴姨娘,她被软禁在府中,内外隔绝,犹如笼中鸟。
她派遣的使者甚至未能见到侯爷,便被侯爷身边的江旺轻易打发回去。
裴姨娘眉头紧蹙,今日的行动失利,未能成功激怒苏氏,让她心中不禁感到忧虑重重。
侯爷的举止,让她捉摸不透,犹如迷雾中的一缕幽影。
一想起那位粗犷而野性的世子夫人晏菡茱,裴姨娘的面颊不禁气得苍白如纸。
正当她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一名姿容平平的丫鬟轻轻推门而入,手中托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温声细语:“裴姨娘,请品尝这杯热茶。”
裴姨娘从沉思中惊醒,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瞳孔微微收缩,目光凝重地落在桌上那只青瓷茶盏上。
她紧盯着茶盏,目光如钩,良久未曾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