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菡茱陪同老夫人,漫步在田间的小径上,沈钧钰双手背在身后。
所有的番麦已经栽种完毕,但他们每日仍旧会来田间散步。
“菡茱,十日的期限已过,你还未曾透露你的真正意图?”沈钧钰心中一直牵挂着这个问题。
老夫人默不作声,她也在静静地倾听。
晏菡茱站在田头,指向那十亩翻新的土地。
“这就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回应。面朝黄土,背朝青天,我在烈日下辛勤劳作这几日的深切体会,便是我给出的答案。”
老夫人顿时恍然大悟,轻拍着晏菡茱的手背,温柔地说道:“好孩子,你的这份心意,我感受到了。”
沈钧钰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会心的微笑,恭敬地向晏菡茱行了一礼,“原来如此,今日真是受益匪浅。”
如果晏菡茱直接向他倾诉,他或许会置若罔闻,甚至嗤之以鼻。
然而,亲自在酷暑之下劳作,目睹自己的汗珠一颗颗滴落,砸出微小的水坑,这才深刻领悟到百姓的艰辛与不易。
老夫人一手紧紧握住晏菡茱的纤手,另一手温柔地握住沈钧钰的掌心,然后将他们的手轻柔地贴合在一起。
“钧钰,菡茱,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人生如梦,务必珍惜彼此,深爱对方。”
老夫人轻轻松开沈钧钰和晏菡茱紧握的双手,转身轻盈地离去。
晏菡茱脸颊泛起一抹红晕,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却被沈钧钰紧紧地握住。
“放手。”晏菡茱有些懊恼,心想这个登徒子,居然如此顺杆爬,占她便宜。
“不放。”沈钧钰垂下眼帘,凝视着两人交握的双手。
“放手。”晏菡茱瞪大了眼睛,嗔怒地望着沈钧钰,用力地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就不放。”沈钧钰更加用力地握住晏菡茱的手,“我握着我妻子的手,为何不能握紧?”
晏菡茱柳眉倒竖,嗔怪道:“现在知道称呼我为娘子了,过去不是一直叫我菡茱吗?别以为有祖母为你撑腰,你就可以得寸进尺。放手,否则我可不保证不会翻出旧账,让你下不来台。”
眼看着晏菡茱又要反驳,沈钧钰连忙松开手,“晏菡茱,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脾气很让人扫兴?”
“有!”晏菡茱嘴角勾起一抹有若无的笑意,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谁?”沈钧钰好奇地询问,想要知道谁与他持有相同的看法。
“大傻瓜!”晏菡茱轻哼一声,转身轻盈地向前走去。
“你倒是说说谁是大傻瓜?”沈钧钰疑惑地看着她,紧随其后。
“谁问就谁是!”晏菡茱脆生生地回答,提起裙摆,像一只欢快的林间小鹿般奔跑起来。
沈钧钰愣了愣,旋即明白了她的意图。
晏菡茱竟然敢骂他!
“晏菡茱,你给我站住。”沈钧钰望着那如风一般轻盈跑远的晏菡茱,急忙追了上去。
晏菡茱发出清脆的笑声,那笑声悠扬而动听,仿佛在山间回荡。
江篱看着自家世子那副装模作样的神情,不禁摇头,露出一丝苦笑。
嘴角轻轻上扬,内心窃喜不已,然而表面上却故作生气,顽强地维持着那份倔强。
只需几步之遥便能追上,他却故意放慢脚步,仿佛在享受这场假装追逐的游戏。
白露掩嘴而笑,轻声道:“江篱哥哥,那边有孩童在捉小鱼小虾,能否陪我去选购一些?中午时分,我们不妨烹饪炸小鱼和油爆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