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今晚他们就能共度春宵,不久后便能迎来孙子!
然而,事实与苏氏的期望大相径庭。
沈钧钰见晏菡茱沉默不语,便试图打破尴尬的氛围,没话找话地说道:“晏氏,你方才为何不对纪胤礼的行为发表看法?”
晏菡茱转过头,俏皮地扬起嘴角,“倘若我认定是晏芙蕖所为,你恐怕会认为我无理取闹,无事生非吧?”
“晏氏!你切勿信口开河!”沈钧钰语气中火药味十足,他感到晏菡茱对他过往的种种耿耿于怀,似乎任何话题都能巧妙地引向晏芙蕖。
晏菡茱轻轻咬着嘴唇,微微蹙起眉头,轻轻摇头,流露出一种对沈钧钰无理取闹的无奈神态,“我本不愿多言,是你主动向我询问。”
沈钧钰心中慌乱,情绪也有些纷扰不定。
这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在晏菡茱那充满调侃的目光下,尴尬地匆匆离去!
“真是让人无法理解。”沈钧钰愤愤不平,挥舞着长袖,一脸愠怒地向书房走去,准备休息。
江篱望着晏菡茱,哭笑不得,低声恳求道:“世子夫人,世子其实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晏菡茱斜瞥了一眼沈钧钰那气愤至极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轻笑。
“世子何错之有?一切都是我的过错,又让世子心生不悦。江篱,世子晚餐用得不多,别忘了去厨房为他端一盘细腻可口的芙蓉糕来。”
“遵命,世子夫人。”江篱抓了抓头皮,目光中带着一丝困惑,目送着世子夫人渐行渐远的身影。
他暗自思忖,尽管有人说世子夫人对世子并无太多情感,但每当涉及世子的事情,夫人总是能做得无懈可击,尽善尽美。
然而,若说世子夫人对世子情深意浓,她在侯爷和夫人面前又总是那么温顺知礼。
但在世子面前,只需一句话,就能让世子气得面色铁青,愤然离去。
白露转过头,瞥了江篱一眼,低声责备道:“别胡思乱想,世子夫人始终是希望世子能够过得更好。”
跟随晏菡茱小姐嫁入靖安侯府后,白露逐渐察觉到菡茱小姐同样拥有孤高独立的性格。
不过,世子的孤傲体现在他的才学、家世乃至外表上。
而菡茱小姐的孤傲,却是源自她的内心。
从菡茱小姐愿意为世子精心策划,可以看出她渴望在靖安侯府过上幸福的日子。
但是,菡茱小姐绝不允许世子的心中还有其他女子,包括晏芙蕖。
菡茱小姐的每一个举动,都在潜移默化地清除世子心中的其他女子,然后将自己的一丝一毫温柔而坚定地占据世子的心房。
如今,成效显着,否则也不可能仅凭一句话,就让世子激动得怒火中烧。
江篱笑了笑,“白露妹妹说得对,早些休息,有事可以随时叫我。”
“好的!”白露答应了一声,快步赶上晏菡茱。
当夜,晏菡茱沉浸在美好的梦境中,而沈钧钰却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夜幕低垂,皇宫笼罩在一片庄重与肃穆之中。
偶尔有宫廷侍卫排列成队,巡逻而过,四周静谧无声,唯余草丛中虫鸣,悠扬而深远。
御书房内,景仁帝身着绣有五爪金龙的龙袍,正聚精会神地批阅着奏折。他的头发已略显斑白,眼角下的黑眼圈透露出他连日来的劳心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