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过来劝我吃点东西吗?就这么干站着?”
余晚烟麻溜地盛了碗汤放到他面前,然后又退开了些。
“晚晚,你就没什么说的吗?”
“啊?”余晚烟不解。他是小孩子吗?吃饭还要人哄?
沉默片刻后。
谢重渊终于开口,语气涩然,“晚晚,我受了伤。”
生平第一次,谢重渊因为受伤主动示弱,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露出来。他想,被人关心。
谢重渊忽然有些理解周聿辞了。
晚晚说过,在江都,周聿辞的手受了伤,晚晚给他上药时,周聿辞总是喊疼。
他好像明白为什么了。
他告诉晚晚他受了伤,他也想得到晚晚的怜惜与关注。
曾经他觉得只有弱者才会渴望得到这种无用的东西,他为之不耻。可只有经历过才知道,那种所在乎的人的情绪因自己而起的滋味实在是太过于美好,让人迷恋,让人上瘾。
谢重渊仔细地盯着余晚烟的脸,不愿错过她的每一个表情。
余晚烟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没听说东宫来了刺客啊,也没听说谢重渊受伤的事情啊。所以,这是他在外面受的伤?而且还不能被人知道?他这是干什么去了?
谢重渊瞧见了她的惊讶,她的猜疑,唯独没有看到自己期待的紧张、关心、心疼。
他脸色微变,心沉了下去。
余晚烟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的变化,急忙开口,“受了伤就更应该好好休养。汤,你还是趁热喝吧。一直不吃东西,身体会吃不消的。或者你还想吃其他的什么,我让他们去做,很快就能送来。”
谢重渊眼眸低垂,看不出什么表情。
“不用了,你回去吧。”
“哦。”
余晚烟犹豫了一下,转身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她的手搭在门上,顿了一下,还是回头了。
一回头恰好撞见谢重渊注视着她的背影,眼里情绪难辨。
四目相对,余晚烟移开视线,小声叮嘱道:“汤,你记得趁热喝。”
她也不管谢重渊答不答应,推门便出去了。
外头阳光真好,却没什么温度,寒风有些刺骨了。
余晚烟裹在厚实暖和的披风里,感觉不到丝毫的冷意。
不得不说,谢重渊在物质上确实待她极好,可是……
“娘娘,殿下喝了没?”流霜小声询问。
余晚烟淡淡答道:“送到了,我们回去吧。”
既已送到,喝不喝那是谢重渊的事情,与她无关了。
她们沿着狭长的道路往回走。
余晚烟看着前方,停下脚步,霍然睁大了眼睛。
那是……
“流霜,我的帕子好像落在了殿下的书房,你去替我取来,我在这里等你。”
流霜不疑有他,领命而去。
余晚烟转头看向迎面走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