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还想看戏吗?”
“不看了。”
看什么戏?戏台上的戏总有落幕的时候。戏台下的呢?她,谢重渊,章平帝,平阳侯府,三皇子,还有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人,共同演绎的大戏,永不落幕,直到表演者死去,属于他的戏份或许才结束。
谢重渊问道:“接下来你想去哪?”
去哪?她不知道。
若是在萧县,她可以去采花,可以去爬山,可以去划船,可以听街坊邻居唠嗑,可以帮街头的大娘做糕点,她有好多的事情可以去做。
可是,这里是京城。
鸟儿在笼中,便什么都做不了。
余晚烟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京城,我完全不熟悉。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谢重渊一怔,心里头忽然有些不是个滋味。
现在外面的形势复杂,他不放心晚晚和别人接触。她终日独自待在屋子里,无所事事,确实孤单了。
或许,可以考虑找个人来陪陪她?这段时间他很忙,明的、暗的,许多事情都要处理。等到时候再说吧。
谢重渊站起身来,看着她,“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先去用膳。今晚有灯会,晚膳后,孤带你逛一逛京城的夜市。”
“嗯。”
他们坐上马车,余晚烟也不问去哪,问了也没用,反正跟着谢重渊走就好了。
一路很安静,余晚烟有些尴尬。她想到既然谢重渊让她自在些,那就……随便聊点什么吧。
她轻咳一声,道:“刚才遇到周玉寒,我和她打招呼时称呼她钱夫人,她的神情一瞬间好像有些微妙。怎么说呢,她掩饰的很好,但我就是觉得不对劲。你说,她和钱……钱沆的关系,是不是有一些奇怪?她夫君病故也才一年多。他们以前的关系是不是不好呀?”
谢重渊淡淡开口,“晚晚,你放在别人身上的注意力倒是挺多。”
得嘞,听这话说的,好像又不满了。
余晚烟闭嘴了。呵,这还要她怎么自在?说两句话就不高兴,她真心觉得他们俩不适合待在一块儿。
谢重渊自是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他没别的意思,晚晚是他的人,难道不应该多看看他吗?总盯着平阳侯府是怎么回事。
“之前没有传出过他们夫妻不和的消息。不过你放心,这事孤在查。晚晚,除了在孤这里,对着别人,关于侯府你一个字也别提。”
余晚烟小声嘟囔,“知道的,我又不傻。对着你我都不想提呢。事到如今,还不都是你逼着我说的。”
她委屈巴巴的埋怨无意间带着一股娇俏之意,谢重渊嘴角的弧度往上扬了扬。
至于平阳侯府的那点事什么时候捅破,他自有打算。晚晚对那些人的关注太多了,多到让他忍不住地去猜测晚晚和周聿辞曾经在江都到底发生过什么,又是什么事情导致晚晚独自逃离江都。
对了,还有她在江都的那些亲人,逼着她嫁人,这些账,到时候也得一一算清。
派去江都的探子应该也快回来了。
不过,比起直接看那些被记录在密信里文字,他更希望晚晚能亲口告诉他。他想看到晚晚依赖他,他不介意晚晚借他之手除去过去欺凌过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