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忽略他们现在的姿势,忽略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倒是又有了几分温润的模样。
“乖,别哭。”
他搂着余晚烟起身,让她坐在案上,生疏地替她整理衣服。
拉起衣襟,拿着腰带系上。
看着觉得好像和之前系的不一样,又散开,反反复复,始终不对。谢重渊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么难?
余晚烟小声抽泣着,惴惴不安。
万幸,没发生别的事情。亲了就亲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被狗亲了一口。只是刚才情急之下喊了谢重渊的名字,她不会被砍头吧?
谢重渊终于败下阵来,他放弃了,“晚晚,这腰带该怎么系?”
没朝她发脾气,该不会想着等会儿算账吧。
余晚烟低头从他手中抽走腰带,重新整理了下衣服后,将腰带系上。
谢重渊看得认真,把每一个动作都记在了心里。
目光上移,又瞧见她脸上湿漉漉的,再次替她拭去泪水。
惹姑娘不高兴了,该怎么办?
谢重渊头一次觉得手足无措。
迷茫之余,又觉得荒谬。他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不像他自己了。若是换做是以前的他,绝对不会生出哄姑娘开心的想法。
他的面色渐渐平静,在心里告诫着自己。成大事者,不可过于儿女情长,该冷静冷静了。
可瞧见她哭得发红的眼尾,那刚回来了一点的冷静又跑远了。
如果是别人,呵。谢重渊心底冷笑。他自认为自己和好人完全搭不上边,相反,他的手上沾了不少人的血,这些人里,有好人,也有坏人。所以,不管男女老少,哪怕在他面前哭瞎眼睛,他都不会皱一丁点儿的眉。
可现在是晚晚,是他在意的姑娘,又是被他弄哭的。
“晚晚,是孤的不是。”他想了想,又问:“除了刚才说的以后答应你一件事外,现在你想要什么?告诉孤,孤尽量满足你,你别哭了。”
余晚烟的哭声一顿,眼珠子转了一下。
她倒也没有那么的悲伤,主要是被吓到了。
她原想着男人应该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索性一直哭着,最好把谢重渊惹得厌烦了,兴许就放弃了带她回东宫的念头。
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偏离了她的想象,谢重渊不仅没追究喊他名讳一事,反而想让她提要求。
那……不去东宫可以吗?
余晚烟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向谢重渊,小心翼翼地询问:“真的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除了不去东宫,其他的,你想要什么东西,孤可以考虑。”
微弱的希望瞬间被击了个粉碎。
面前是她无法反抗的强权。看似给予她选择,实则早已将其他的路全部堵死,只能走上早已被安排好的既定之路。
她觉得不甘,这股不甘愈演愈烈,以至于生出了一丝怨恨。
“为什么?我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太子殿下多年来一直不近女色,我不管是您这一行为是出自政治方面的考量,还是只是您本身的一个习惯,我只想知道您现在为什么要打破这一原则?又为什么偏偏是我?您身份高贵,相貌堂堂,才华出众,又是公认的君子,全京城甚至全天下仰慕您的人那么多,为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