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夫妇二人休息吧,我让人给你们送些吃食。”
谢重渊在马车外等着,直到仆从端了份肉过来,他方才接过,上了马车。
余晚烟一直注意着外头的动静,等谢重渊上来后,她才心安些。
“吃吧。”
余晚烟盯着烤肉不动。
谢重渊知道她在犹豫什么,“我刚才一直留意着,肉没下毒。”
烤肉的香味诱惑着余晚烟,昨天到现在她就只吃了半个干巴巴的饼,既然没毒,她就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你也吃,吃饱,身体才好得快。”
谢重渊起初没动,只是看她吃得香,便没忍住,也吃了几口。
两人很快将一份烤肉都吃完了。
“帮我上药。”
“啊?”余晚烟愣了愣,“你自己不能……行吧。”
她认命地扒下谢重渊的衣服,然后将伤药一点点涂抹上去。
马车内明亮,她自然清楚地瞧见了男子结实的身材,于是,耳朵慢慢红了。
抛开前两次着急忙慌地上药不说,这还是她第一次……啊不,第二次见到男子的身体,有点,嗯,很尴尬。
至于第一次看到的,除了周聿辞那个人渣外,还能有谁。呵,跟那个女人颠鸾倒凤,看得她眼睛都脏了。
越想越恶心,不能再想了。
余晚烟告诉自己,只是在给一块肉上料,或是当做在给阿猫阿狗涂药好了,不要在意。
涂完药,她胡乱地帮谢重渊穿衣。
这从赵婶马车里顺来的该死的衣服怎么就这么难穿呢!
余晚烟手忙脚乱,冷不丁听到头顶传来的问话声。
“王嗣元和那个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余晚烟手一抖,猛地将腰带收紧了。
真紧实啊。
她的手一把被谢重渊扣住。
“疼疼疼。”余晚烟轻呼出声。
谢重渊却不为所动。
太巧了,巧到半夜在城外相遇,巧到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都能恰好遇见这个女人认识的人。她满口谎言,向自己隐瞒了很多事情,谁知道昨夜的偶遇是不是她精心设计的。
如果这女人和追杀自己的那些人有所勾结,他不介意现在就送她上路。
果然被怀疑了。余晚烟哀叹之余,对谢重渊的身份也彻底怀疑。
眼前的男子放下了温和的面具,同夜晚那个奋力厮杀的身影完全重合。
是了,尽管这个男子从醒来后看着就一直挺温和的,但此刻余晚烟相信,只有那个生命受到威胁命悬一线时所展露出的冷峻的、无情的模样,或许才是他真正的底色。
温和的面具,自己不是早就见识过了吗?
所以,这个男子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