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楼下食堂吃完饭回来，刘炳义直接去了程小敏的办公室。
程小敏问：“刘副局长，你有事？”
“苏丽高升调到了市政府，我们水利局是不是要报批一个副局长？”
“那是自然，不然我们两个人的担子就太重了。”
“程局长，你刚来，大概对我们水利局的干部还没有全部认识，对每个人的了解就更谈不上了。我推荐个人你看行不行？”
程小敏很随便的问：“你推荐谁？”
苏丽虽然走了，对于让谁来替换她，程小敏还真是没有想过。而且，也不着急。但是，刚送走苏丽，刘炳义就表现的这么迫切，他一定有自己的想法，而推荐的这个人，更是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刘炳义说：“你对政策法规监督科科长冯钦海有印象吗？”
“冯钦海？有印象，但是不了解。”
“这个人有很高的理论水平，对水利工作方面的政策和法规也了解到很深，况且为人厚道，有很强的号召力。在水利局的口碑很好。关键是他年富力强，如果他就任副局长，一定会给水利局各方面的工作带来新气象！”
刘炳义几乎一口气介绍完了冯钦海。
苏丽沉思一会儿，说：“刘局长，对于这件事，我还真没有想过。既然你提出来了，那我就对这个人了解一下，然后咱们再坐下来探讨好吗？”
刘炳义听程小敏说的合情合理，只能同意。
刘炳义离开后，程小敏给梁海龙打电话，让他要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到她办公室来一趟。
其实，刘炳义从从程小敏办公室出来后，就来找梁海龙了。
梁海龙去送苏丽刚回来，反正也不能休息了，就坐下来点燃了一支烟在抽。刘炳义呵呵笑着说：“梁秘书挺悠闲啊。”
“刘局长来了，快请坐。”接着给他泡了杯茶，又递上了一支烟。
刘炳义很少来他办公室，只要来，肯定有事。因此梁海龙也不着急，等着他说话。
刘炳义倒也痛快，说：“我过来，有件事想让你帮个忙。”
“刘局长，你下指示就行，说帮忙就言重了。”
“今天，苏局长算是离开了水利局，原来四个副局长，精简到了两个，到现在只剩下了我自己。我就去找程局长，向他推荐了法规科的科长冯钦海。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冯钦海？”
梁海龙对这个人了解不多，只是停留在认识阶段。他四十岁左右，每次见面还是在开会的时候，他都挺深沉的，好像从来就没见他笑过。
至于工作能力，因为冯金海所在的科室属于精神文明的范畴，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成绩，因此，整天不显山不露水的。
于是，梁海龙只能实话实说：“我对冯科长还真是了解甚少，不好回答你问的问题。”
刘炳义就介绍了一下冯钦海，跟在程小敏那里说的一样。然后道：“程局长对你比较信任，乐于听取你的意见和建议，能不能在她面前帮冯钦海说点好话，使他也能够上一个台阶。”
平时没有看出刘炳义和冯钦海有多亲近，更不知道他们是一种什么关系，就有些不解地问：“刘局长，这位冯钦海科长。”
“梁秘书，你不要问我和冯钦海的关系，他的政治觉悟，工作能力，能不能当副局长？”
梁海龙看到刘炳义很激动的样子，就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对他了解不多，想多知道一点他的情况。那行，只要有合适的机会，我就跟程局长说。”
刘炳义说了声多谢，起身走了。
梁海龙摇摇头，就去了局长办公室。进门就说：“程局长，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刘副局长刚进门。”
“他去找你是不是推荐冯钦海当副局长的事？”
“是。他说已经向你推荐过，让我再跟你提说一下。”
“刘局长对这个人这么热心，肯定有什么猫腻。要么就是亲戚，要么就是有利益关系。”
“我问他了，他没让我问下去，只说看冯钦海有没有当副局长的能力和资格就行了。”
程小敏说：“其实，我还没有考虑这件事。先放放吧，反正不用那么着急。我找你，是想问问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有什么打算？”
“对呀。王市长升为了正职，苏局长跟他登记结婚后，立即就调到了市政府办公室工作。凭这层关系，你要是换一个更高的职位，是轻而易举的事。你有没有想法？”
梁海龙很清楚，程小敏这是在试探他。
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接受苏丽的建议去给王天河当秘书，会有更快更好的前程。
通过近段时间的观察，他深信程小敏绝不是等闲之辈，她的未来，绝对不会仅仅满足一个水利局长的职位，她的目标更高更远。
从眼前利益来看，跟着王天河，似乎比较现实，成果看得见摸得着。但是，凡是都有利也有弊。苏丽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要把围在王天河身边飞的蜜蜂全赶走，一厢情愿的让他去市政府。
可是，王天河什么态度他不知道。像他这样的高官，都有自己信得过的秘书，突然换掉，王天河能同意？
即便是在苏丽的压力之下王天河勉强同意，他梁海龙能被重用？以后能被提拔？
更何况他虽然有才，也相信自己的文笔，但工作后一直在水利局，没有其它方面的历练，短时间内肯定无法适应，王天河会不会感到失望，从而对他产生不好的印象，岂不是费力不讨好，适得其反了吗？
对于程小敏，虽然还是未知，但是他能感受到她背后的力量，那是强大的存在。
只是深不可测，让人不甚明了。起码在他的视线范围里是看不透的。只能是赌。
赌人生，赌前途，赌命运，代价很大，但是如果赌对了，就会是一个灿烂的明天。
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说实话的好，因为程小敏很聪明，从你的表情里就能看透一切。
“程局长，跟你说实话吧，王市长曾经去过赵家，他对我很有印象。苏丽想让我去给他当秘书，说对我个人的成长有好处。”
“好呀，那真的是一个锻炼人的职位，凭你的才华和能力，完全能胜任。”
“但是，我没有答应。”
“为什么，你能说说理由吗？”
“自从你来到水利局这段时间，我看得出来，你一身正气，不畏强权，有为民造福的行动，也有工作热情，相信荣城市的水利工作会很快迎来一个大发展的新局面！”
“我不想失去这样一个为水利事业添砖加瓦的大好机会。”
“跟着你，前途会更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