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底牌,是一张q,牌面上也有一个q,是一对。
在五十二张牌的梭哈博弈里,这样的底牌已算是极为强悍,可以尝试做四条或者葫芦,甚至两对。
即使最后只有一对,对q的赢面也不小。
这家伙很狡猾,怕别人不跟注,假装犹豫了半天,然后扔出一个蓝色筹码,说:“两万。”
成天浪的明牌是梅花4,在梭哈里有个诨名叫“憋到死”。
庄家的a,蒜头鼻的方块j。
按常理,摸到这张牌的人早该弃牌认输,可成天浪却哗啦啦地将一堆价值三十万的塑料筹码推到了一起,筹码磕在一起的脆响听起来非常的舒服。
“我梭哈,你们随意!”
扫帚眉脸拉得老长,鼻翼不住抽动。
他原本盘算着用自己这手好牌宰庄家一刀,再不济也能从蒜头鼻那刮层油。
眼下被这通乱拳搅局,鼻尖几乎戳到台布上:“你他妈当这是菜市场扔白菜呢?”
成天浪挠着后脑勺,凳子被他晃得咯吱响。
“这游戏不就叫梭哈么?”
他伸出两指夹住那张梅花4,扑克牌在指间翻出残影。
短裙女孩手里攥着一千块的筹码,笑盈盈地对着成天浪说:“老板,怎么玩都行,您说了算,就是别太快就把人给赢光,给别人也留点机会嘛。”
扫帚眉瞅瞅成天浪,又瞅瞅那短裙女孩,心里窝着火,牙咬得咯咯响。
他身边也坐着个陪客的姑娘,可那姑娘跟木头人一样,一句话不说,恨不能离他远远的。
扫帚眉扭头就骂:“你愣着干嘛?到底想不想要小费?操!”
蒜头鼻坐在下家,手里的底牌捏得紧紧的,半天也没个决定。
他那底牌正好是方块q,单连起来牌面也不小,搏两对、同花、顺子,甚至同花顺都有可能。
可成天浪这么一闹腾,他哪还有心思玩啊?
这一把的赌注,已然高达三十万之巨,庄家又翻出一张a,这输面怕是大了去。
可他心里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盯着成天浪,心里暗骂:这孙子是吃枪药了吧,火气这么大,坐他下家,可真是晦气到家!
荷官的底牌一翻,竟是张k,与蒜头鼻手中的那副红桃同花顺恰恰配上了对。
蒜头鼻瞧瞧对面的扫帚眉,又瞧瞧成天浪,手指轻轻一松,牌便扣在了桌上,选择了弃牌。
这会,就剩下这俩家伙对峙。
扫帚眉捏着一对q,眼睛里烧着两团火。
他突然“啪”地拍在台面上,筹码被震得四溅:“我梭哈!梭哈!豁出去,老子今非把你底裤赢下来不可!”
成天浪还是那副死样,眼皮都没抬,冲荷官勾了勾手指头。
扫帚眉的牌面亮出来,q、9、a,加上底牌的q,两对!
这小子乐得跟疯了似的,拍着桌子一阵狂笑,唾沫星子喷得满台都是。
再看成天浪,牌面上明晃晃摆着俩4,还有5和8,这他娘的也叫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