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水晶灯晃得人眼花,荷官正掀开牌盒冲成天浪笑。
捞金为先,成天浪只是笑笑,懒得与那人多做计较,便退到了一旁。
那依偎着他臂弯的短裙妹纸,却颇为他鸣不平,轻声言道:“老板,您真是大度,不与那般人计较。哼,有钱便了不起么?今天定叫他输个精光。”
成天浪嘴角勾起一抹笑,道:“你倒是挺会哄人,对谁都这般甜言蜜语么?”
女子脸颊微红,低声细语:“哪有的事,我们这里规矩严,不能议论客人输赢。我就只跟你说,您可千万别跟经理透露,不然我可就惨啦。”
“这么说”成天浪敲着筹码,笑声格外清亮,“那你给我指条赢大钱的道,我就闭紧嘴巴。”
女子歪着脑袋,耳垂上的水钻晃得人眼花:“百家乐人多热闹,可不够刺激。要玩大的——”
她突然凑近,香水味直往人鼻子里钻,“梭哈最痛快,能连着加注。不过这玩法在这不兴。”
“兴不兴的打什么紧?能赢钱才是正经。”
跟着姑娘转到梭哈区,四台赌桌倒有三台空着。
他斜倚在雕花柱旁,看那满台的筹码。
最里头那张赌台正杀得眼红。
荷官手指翻飞,两个赌客的筹码堆得老高,但十把倒有九把输得,偏生把把押得眼都不眨。
成天浪指尖摩挲着筹码边缘,突然笑出声来——这可不就是李彪说的“宰羊”?
他走过去拖过圆凳坐下,五枚筹码在台布上滚出细碎的响。
梭哈之戏,底注不过一千,然无封顶之限,胜负全系于玩家一念之间。
旁侧女子急切间,为成天浪换得蓝筹二十枚红筹,一枚已掷于桌。
邻座一男子,眉如扫帚,见成天浪筹码仅有十万,不屑一顾,斥道:“没钱别进,别妨碍别人赚钱,穷鬼。”
成天浪但微笑,对荷官言:“请发牌。”
此局五人为满,一旦超过两人,荷官便不参与牌局,但每局抽红百分之五。
台上,成天浪之外,尚有扫帚眉与蒜头鼻二人,或曾请求荷官加入,成天浪亦无异议。
荷官年虽轻,手法却熟稔,牌出如风,利落非常。
扫帚眉指节敲着梅花k,雪茄灰落在绿呢台布上。
“赏你个机会。”他眉骨青筋突突跳,“先押一万。”
成天浪盯着台面那张方块2。
他忽然抓过筹码堆往前一推,蓝红圆片撞得绿呢台面叮当响。
“梭哈。”
他喉结在香烟雾气里滚动,底牌仍倒扣着。
扫帚眉和蒜头鼻,脸色瞬间阴沉。
他们倒不是惧怕一开场就梭哈,毕竟赌注大小不是关键。
问题是,成天浪那赌注,小得可怜,满打满算才十万块!
他俩对成天浪坐这,满心不悦。
为啥?
成天浪那筹码,少得可怜。
反观扫帚眉和蒜头鼻,面前筹码堆成山,少说也有几百万。
他俩跟荷官过招半天,每把输赢,四五十万起步。
可成天浪,第一把牌,底牌都不看,直接梭哈,就那十万块,这不故意来捣乱的嘛!
赌台上方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扫帚眉的眼睛反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