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北萧这两天觉得身体已经无碍,然而,医生对他的身体恢复状况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认为让他继续留在医院接受观察几天会更为妥当。
看到自己母亲紧皱着眉头走进了来,他好奇就开口问了句:“妈,您这是怎么了?”
可谁能料到,他这不问倒也罢了,这一问之下,犹如点燃了导火索一般,瞬间将郑母的怒火彻底引爆了。
只见郑母二话不说,直接将手中拿着的那条毛巾狠狠地朝着郑北萧砸了过去。
紧接着,郑母便如同连珠炮似的开始数落起他来:“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啊!你居然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要不是你平日里不好好对待澜萱,我那乖巧懂事、温柔贤惠的未来儿媳妇又怎会被你给气跑?如今可好,人家身边已经有其他的追求者了!方才我可是亲耳听到有个姑娘说,澜萱和一个男同志骑着一辆自行车往市里去了呢!那个男同志说不定就是她对象呢!”
“绝对不可能!”郑北萧犹如触电般猛地从病床上弹坐了起来,情绪激动地大声反驳道,“澜萱之前对我说过,她目前根本没有找对象的打算!而且老方也没说起过,所以那个人肯定不是她的对象!”
“哎呀,你这个傻孩子哟!”郑母一边无奈地叹息着,一边伸出食指用力地点着郑北萧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人家那不过就是一句托词罢了,你竟然还傻乎乎地当真了!错失了澜萱这么好的女孩子,我看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好了!”
郑北萧的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他心中暗自懊恼,之前明明说过这次能够平安归来一定要好好表现,可谁能想到居然会在医院里耽搁如此之久!时间紧迫,绝对不能再这样磨蹭下去了。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转头对母亲说道:“妈,我突然有急事,先走一步。您和爸辛苦一下,帮忙替我把出院手续办好。”话音未落,甚至都来不及等待郑母的回应,他便如一阵疾风般匆匆离去。
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郑母不禁嗔怪道:“这孩子”一旁的郑父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眼,无奈地转身去办理出院手续。
郑北萧脚步急促,一路小跑来到了家属院的大门口。
不知道方澜萱究竟离开了多久,也不清楚她去往市区的哪个地方,思来想去,他决定就在此处等候。
然而,令郑北萧万万没想到的是,还未等到方澜萱归来,一个令他讨厌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身旁。
“郑营长可以出院了?”
郑北萧冷冷地瞥了对方一眼,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道:“多谢关心,江医生倒是挺闲啊。如今可是上班时间,您这是擅自离岗、玩忽职守不成?”
面对郑北萧的质问,江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他轻咳一声,解释道:“我这边有点私人事务,所以向领导请了假。”
顿了顿,见郑北萧丝毫没有要离开的迹象,他又故作随意地问道:“怎么,郑营长莫非是在这里等人?”
只见江咏双手悠闲地插在兜里,目光直直地望向远方,那模样似乎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郑北萧见状,微微皱起眉头,忍不住开口问道:“江医生难道也是在这里等人?”
江咏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谁也没有再主动搭话。
他们就像两座雕塑一般,各自静静地伫立在原地,视线不约而同地投向远处的道路尽头。
大约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江咏先是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站得笔直如松的郑北萧,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开口询问道:“郑营长,您这是等谁呢?”
然而,郑北萧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前方,冷冷地回了一句:“不关江医生的事!”
江咏听后,嗤笑一声,接着故意提高声调说道:“呵呵,郑营长该不会也是在等方澜萱同志吧?”
这句话成功把郑北萧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郑北萧之前只是从母亲那里得知有个姑娘说方澜萱和一名男同志一起外出,但他并不知道那些话是那个姑娘对着江咏说的。
刚开始他以为那个男同志会是江咏,结果这人还在这里,那跟方澜萱一起出去的会是谁?
“也?江医生的意思是你也在等方澜萱同志?”郑北萧莫名很不喜欢这个“也”字。
江咏点点头,目光不避不闪地看向郑北萧,“是,我在等方澜萱同志!”
郑北萧紧了紧拳头,却也没有说什么,继续盯着远处,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方澜萱与钟易文直奔邮局而去。
进入邮局后,钟易文直接走到公用电话跟前,快速拨动号码。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便传来熟悉的声音,接电话的正是钟父。
得知是小儿子来电寻找大儿子时,钟父连忙冲着房间高声呼喊起来。
正值周末,钟易荀并未如往常一般前往单位工作。听到父亲的呼喊声,他迅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钟父忙不迭地向其招手示意,并告知这通电话是弟弟打来的。
钟易荀快步上前,一把接过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