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直视对方句句往伤口戳，“我不是睡了很久，上一世就是死了。”
“是你让我去死的，你忘记了吗？”祝玖含笑询问，好似真心实意。
沈兰因瞳仁骤然收缩，心口一股血气上涌，嘴里泛起血腥味。
那些被他刻意埋葬，不愿提起的事，被这句话完全勾了起来。
祝玖环绕她脖颈询问会不会娶她，他的沉默。
祝玖拉着他哀求，说会死，他说的那句，那你去死吧。
一瞬间，喉口血腥味浓郁，沈兰因一阵耳鸣目眩。
“所有的事，上一世已经了结。”祝玖声音冷漠而理智，“前世非今生。”
沈兰因只能听到模模糊糊的声音，紧接着眼前一黑身体踉跄，赶紧扶住一个东西稳住。
一手捂住难受厉害的胸膛，察觉四周环境陌生不是自己屋子缓缓抬首，就迎上坐在床榻上，双眸泛着冷意的祝玖。
他心脏一缩，扶着东西的手微微缩紧，克制胸口翻涌之意，“阿九，我刚刚……”
祝玖从始至终都盯着，将他全程变化尽收眼底，那一瞬的茫然，以及瞧见她时眼底的惊色不似作为。
“沈大人，深夜闯入我闺房是什么意思？”
沈兰因薄唇微动，难以克制轻颤，心底涌出莫大恐慌，“抱、抱歉，我……”
他还想说什么，就撞进祝玖满是厌色冷意的眸子，再也开不了口仓皇离开。
房门关上，祝玖却始终盯着紧闭房门。
【系统，你给我滚出来。】
【滴——】机械音滋啦滋啦，最后小熊猫还是飘了出来，垂头耷耳。
【你给我解释一下，沈兰因怎么回事？】
【额……】小熊猫爪子对戳，【我这边出了点意外……】
【这就是你说的沈兰因不会重生？】
【额……】小熊猫戳戳戳。
【一体双魂？两个沈兰因？上一世的沈兰因跟这一世的沈兰因？】祝玖虽是询问，可心里几乎已经是肯定。
【那个……是的。】小熊猫气虚。
祝玖都气笑了，头一次对系统冷脸，【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完成任务？】
【没有！】小熊猫跳脚，【玖玖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
【如果不想让你完成任务，我就不会帮你……】察觉自己说漏嘴，系统赶紧打住。
祝玖眼神微闪，冷笑道，【帮我？你帮我什么了？除了心动值播报你还干啥了？】
【你什么用都没有！还好意思说帮我！】
小熊猫本来因为自己出岔子非常心虚，如今听到祝玖说自己什么都没用，顿时气的炸毛，【我帮你违规操作跟人交易，换了攻略对象！否则阿九你就算回溯到两年前，也还要继续攻略沈兰因！】
激将法套出了话，祝玖却是一愣，【不是系统自动触发新的攻略对象？违规操作跟人谁交易，换了攻略对象？】
小熊猫咬手绢死盾，【我什么都没说。】
祝玖怔愣坐着良久，一阵冷风从雕花木窗吹进来。
她被寒风吹的缩回被窝，这一夜再未合眼。
同样未合眼的，还有回到沈学士府的沈兰因。
他明明在沈学士府，怎么莫名其妙就到了祝宅，还夜闯阿九闺房。
他根本没有记忆，更不知何时离开，何时去找的阿九。
沈兰因坐在完全黑暗的屋内，努力回想两次记忆断片的事。
第一次是那次夜半，第二次是宫殿，第三次是出现在阿九闺房。
沈兰因慢吞吞走到铜镜前，借着星星点点月色，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恍惚间，他仿佛瞧见一双幽冷瞳仁。
“砰！”
沈兰因后退，动作太过急切带的凳子摔倒，“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