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温柠又有些心酸。
也有很多话，想和江挚说。
温柠看着江挚，江挚也看着她。
最后，还是温柠先开口：“我没有梦到今晚的事。江挚，你知道我今天会出事，是吗？”
如果江挚不知道，那么江挚肯定不会这么及时赶回来。
就差一点点，温柠就会遭遇折磨。
江挚的回答出乎温柠意料。
江挚摇头：“没有。今晚你不该出事。”
温柠轻轻蹙眉，表示不明白：“那怎么……”
江挚望着温柠，犹豫再三没有说话。
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柠很平静地看着江挚：“别装了，江挚。你也不用找理由撒谎了，你家我去过了。你藏起来的东西我也都看到了。”
“……”
江挚避开温柠明亮的视线。
避了一秒钟，然后重新对上温柠的眸子。
江挚握紧了温柠的手，轻轻叹口气：“我曾经去边境卧底过一个叫做虎皮的贩毒组织。后来组织核心骨干被捕，但是有几个漏网之鱼逃掉了。今晚抓你的那两个男人，就是虎皮组织里的余党。”
温柠被绑架的时候，已经从那两个男人的交谈中大概猜出了前因后果。
所以听到江挚坦白，温柠不稀奇。
温柠声音浅浅，有些没有力气。
她继续问：“上一世，我也被他们抓走了吗？他们是害死我的凶手吗？”
“不是。”江挚揉了揉她的手心，“前面的两世，他们两个抓走的是我。他们报复的也是我。”
温柠愣住了。
一时间，有点儿没有反应过来。
江挚将语速放得很慢，解释给温柠听：“所以，我以为这次他们还会去找我。但是在同样的情景里，他们没有去找我。齐局突然联络我，说小区物业那边给他打了电话，说我家有人被可疑人员掳走了。
对了，因为我有时候出任务都是保密的。所以家里的紧急联络人，我设置的是齐局。在很多失联状况下，只有齐局能联络到我。
我调了家里监控之后，发现是你去我家了。”
江挚说到这个，温柠有点儿脸红。
她把江挚家给砸了。
怪对不起江挚的。
温柠低头抿抿嘴，也让自己消化江挚刚才说的一番话。
等温柠思考通了之后，只觉得更加可怕。
温柠抬头，一个字一个字问道：“所以……一切都乱套了是吗？”
意识到温柠的手在发抖，江挚更加用力地用自己的手掌包住温柠的手。
江挚于心不忍，但事已至此，温柠已经知道他所有的秘密。
他没有再继续隐瞒和撒谎的必要。
江挚点头：“对，乱了。从上次大雪车祸那次开始，时间线好像已经开始崩塌了。”
温柠抿紧嘴巴，不说话。
江挚继续说：“你做的梦开始不准确，时间线开始提前。包括你外婆去世的时间，也提前了五天。虎皮手下本应该抓我的，可是他们找到了你。他们不应该找你的，因为这一世，我跟你并不是恋人关系。所以，时间线正在崩溃。”
江挚知道说出这些事对温柠来说难以接受。
可是他记忆里面的温柠，不是不能承担事情的人。
现在温柠已经知道了他重生的真相，他也没有再撒谎的必要。
江挚知道温柠的性子。
两个人互相沉默着，没有说话。
温柠需要时间消化和思考，江挚也需要给她时间。
又过了会儿，温柠抬头。
想问问江挚她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可是温柠看到江挚带着血丝和忧伤的眸，温柠突然意识到。
她不能现在问这些。
这样无异于是折磨江挚。
在温柠不知道的时间里，江挚不知道已经反复回忆过那段惨烈的回忆多少次。
温柠舍不得让他现在再回忆一次她的死亡。
温柠将问题吞回肚子里。
身体前倾，靠在江挚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