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嘛,为了保证声讨队伍的合理性,跟随而来的除了上庸的精卒卫士,还混有大量恶妇娼妓。
她们与豪族打手狼狈,鱼肉百姓,驾轻就熟。
然赵云周身与生俱来的肃杀之气,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况且,太守都被赵云挟制于此,哪还敢再和赵云讲道理?
诸多女子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多喘半分,互相望了望,皆趴伏于地,双手背于身后。
虽仍有众多男子犹豫不决,却已然被赵云分化。
“众兄弟听令!”
“嚯!”
“随我杀将出去,直擒贼首!”
“喏!”
……
另一边,赵云大部队兵马驻扎城外。
他派出的卫兵出城回营去请军医。
然而,等回往城中救人之时,却只见大门紧闭,呼叫不开。
心知大事不妙,立刻回去向蒯越蒯祺汇报。
结果未行半路,却遇一队兵马趁夜疾行。
见队头大旗一个“蒯”字,遂知是蒯越蒯祺运粮接应之军。
赶忙向蒯越汇报,蒯越听那卫兵汇报完毕,脸色变得煞白,随即问道:“汝确信子龙将军入夜前未得出城?”
“确信!”
蒯越神色忧急道:“我曾叮嘱,其入夜前不得滞留于城中。他怎不听?”
卫兵当即将赵云掼飞女子,被申耽滞留之事说与蒯越。
“子龙将军带多少兵马于上庸城中?”
“十九人,算赵将军,一共二十人!”
“哎呀!”
蒯越听罢,扼腕长叹,心痛不已。
蒯祺遂问道:“叔父,何事如此惊慌?”
蒯越声音都变了:“子龙将军不听我言,恐……恐毁于上庸城中!”
蒯祺也惊了,他深知赵云在刘备心中的地位。
如此重将,若毁于上庸,我等恐难辞其咎。
“叔父,现在怎么办?”
蒯越沉吟思索:
“上庸城拥兵数千,精锐逾千。若加为难,子龙虽勇,亦难破重困也。”
蒯祺急切颔首:“叔父所言有理。当下又该如何?”
蒯越缓了缓神,继续道:“我料申耽兄弟不敢害之,恐将生擒,以做通曹之礼。
贤侄速归房陵,再调兵马良将来援。
待援军至,合赵云所部与现有兵马,断曹军增援之路,再对申氏兄弟许以利好,诱逼其交出子龙将军。”
蒯祺一抱拳:“侄儿明白!”
蒯越遂集合现有兵马,进驻于上庸东面小路,然后派出使者,寻入城之法,以求和申耽申仪兄弟联络。
然而,蒯越是不可能联系到申耽申仪兄弟了。
此时此刻,二人皆被赵云缚于囚牢之中。
关键在于赵云亦忧麾下可用兵卒寡少。
若再分出一小队出城联络,一旦遭敌围困剿杀,局面便不堪设想。
想来想去,未有以此兄弟二人为质,一并带出城外。
一旦与自己部队汇合,那就好说了。
不,也不好说。
赵云谨小慎微。
他担心申耽、申仪或许只是台前傀儡,幕后或另有其人掌控上庸局势。
若再度出城,对方重新组织兵马防守,虽不足为惧,却耗时耗力,又免不了一番纠缠。
思来想去,赵云终是想出个两全之策。
他亲自押解申耽、申仪兄弟,传令上庸军卒,皆双手捧着战甲,兵器横置于甲上,依次列队,缓缓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