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婶儿缓过神来,赶紧道:“瑶瑶这可是事关荷花的终身大事啊,你可不能随便开玩笑”
她儿子心里是有荷花的,她知道。
只是白莲花
哎,只能说一切都是命啊
范丽芳不乐意听:“我家瑶瑶做事最是稳妥了,人还没见着,咋就先被扣上一个胡说八道的屎盆子?再者,就算真是屎盆子,那也好过有些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强!”
前段时日,本来楚二郎是送白莲花回家了的。
但因为被白莲花母家赶了出来无处可去,就又带了回来!
带回来就带回来了吧,她家也不是非楚二郎不可。
可不知道楚二郎给她家荷花吃了什么迷魂药,她家荷花竟然答应了会等他三个月!
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样被耽误了。
搁谁不气?
“瑶瑶,咱说定了,你今日刚回来先歇歇,明日咱就见!”撂下这句话,范丽芳就拉着荷花离去了。
楚婶儿不放弃:“瑶瑶啊,老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人家俩孩子的事,咱外人不好插手的啊”
顾瑶摇头:“楚婶儿此言差矣,荷花乃我相公堂妹,算不得外人,而且,我不懂老话,我只知贪心不足蛇吞象”
然顾瑶尚未说完,就被张国秀高声打断了:“新儿啊,多谢你今日前来看望我家瑶瑶,先让她用饭吧,这孩子饿半天了”
她生怕二人再一个不小心吵吵起来,赶紧支走了楚婶儿。
文娘收到张国秀的使眼色,赶紧拉着楚婶儿一块离去了。
顾瑶不以为意:“娘,咋我离开近两个月,楚二哥家就如按下暂停键一般,毫无进展,这俩月他都干啥了,吃屎了啊?”
除了吃屎,她想不到还有别的原因。
张国秀叹了一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瑶瑶你有所不知”
说到这里,她突然喊道双胞胎赶紧上学去,并且将门带上,见院门被关上后,她才继续道:“其实二郎已经送白莲花离去了,但是被白莲花娘家人给打了回来,据说闹得很凶,都抄家伙了,本来那一铁楸是要抡在二郎身上的,被白莲花一挡,结果那铁楸就不偏不倚抡在了白莲花脑袋上,白莲花顿时就血流不止了。
后来虽然被止住了血,侥幸捡回来一条命,但自此之后,白莲花就落下了一个时常头疼的毛病,整个人都大变样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二郎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他心里有愧,便又把白莲花带了回来,想要治好她。
摊上这种事儿,你楚婶儿也不可能硬将白莲花轰出家门所以,瑶瑶听娘的话,二郎和荷花之间的事,咱不插手。”
想起方才白莲花那眉宇间的得意,顾瑶不由撇了撇嘴:“我就不信她是真落下了后遗症,等师兄回来,我就让师兄给她扎出原形来!”
也正好让莫白和荷花二人见见。
莫白温润如玉、荷花乖巧懂事,二人再是般配不过了。
即便莫白不行,也还有贾莫为、肖羽做替补啊。
大好男儿郎多的是啊。
总之,她既已给三房拍了胸脯,荷花的事就包在她身上了。
她看谁都比那个又当又立的楚二郎好!
他要弥补白莲花就弥补呗,拉着人家荷花算怎么回事?
这不是纯纯恶心人吗?
张国秀眼睛一亮:“若真如此,你楚婶儿能给你跪下磕个响头信不信?”
顾瑶嘴角抽动:“我可担不起”她又不是为她。
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沈长江去开门,见竟是里正又折了回来:“我又来叨扰了,我这是逛完学堂又想起一件大事来,既然沈宴家的回来了,不如咱一块去地里看看玉米吧,你不知道那玉米长得是有多好。
每个苞谷都可大可大了,黄灿灿的,在阳光下一照别提多灿烂了”
一说到这个,他就满眼冒精光。
顾瑶可真是派来拯救他们长留村的啊。
怎么能带他们种出那么好的玉米来?
他家的人丁多,且听进了沈家的话,故而,今年早早就把庄稼收完了,根本就没被蝗虫吃到。
本来就大丰收,现在又多了一季玉米。
吃不完,根本就吃不完。
活了一辈子,都没遇见过这么大的好事!
顾瑶也想去,但不是现在,她眼眸一转,便神秘开了口:“里正伯,我这会儿有些累,想躺会儿去,咱晚饭过后再一起去看,可以吗?”
里正觉得他最近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了,连忙开口回道:“是我思虑欠周了,既然如此,咱明日再去看也是无妨的,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顾瑶却坚持要晚饭过后去看:“里正伯,怎么会呢?是我自己身子不济,关您何事?咱就晚饭过后一起去看吧,权当消食呢,对了,咱悄悄的去就成,千万不要惊扰到其他村民。”
听此,里正若有所思
晚饭过后,天空渐渐染上一抹深邃的蓝紫色,月亮也害羞地露出了半边脸来。
顾瑶一行人趁着夜色,悄无声息朝着玉米地走去,微风拂过,带来一丝丝的凉意,也带来了远处玉米地里不同寻常的窸窸窣窣声。
顾凡个子高、眼睛也尖:“一个黑影跑玉米地里去了!不,不是一个,好几个!”
这是在顾瑶预料之内的。
黄澄澄的玉米太有诱惑力,别管什么时代,都免不了被人偷摘的命运。
里正脸色顿时一沉,其实方才顾瑶那样说,他稍微一想就转过这弯来了。
不成想还真有人来偷玉米了。
竟还不是一个!
望着那几个在玉米地里穿梭的身影,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厉吼一声,却被顾瑶制止道:“切莫打草惊蛇,这肯定不是他们第一次偷摘玉米,我有办法能让他们把之前偷摘的也一并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