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过后便是一记惊雷。
“啊!啊!啊!还真褪了裤子打板子啊!这真是太丢人了吧?”
“对呀,对呀,这让她们二人日后还如何有颜面示人啊?瞧瞧这雪白呃太躁得慌了!”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着,不是他们没有同情心,而是真的是实在太震惊了。
他们都是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百姓,去过最大的地方就是杨柳镇,从前从未见过官差,现下不但接二连三地见,竟是连打板子都见着了。
还是褪了裤子被打。
以前听里正说,觉得危言耸听,如今,可真是长见识了。
招惹啥也好,就是不能招惹官司!
其实里正是故意夸大其词的,打板子很少会被褪去裤子的,只不过,贾兰翠和刘燕芝二人得罪了黄府,黄府自是要狠狠教训二人一番的!
他们明知道二人这是中了顾瑶的奸计,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将气出在这两个蠢人身上。
随着一棒子一棒子夯实的顿响声,贾兰翠和刘燕芝二人双双发出杀猪般的叫声,不止痛,更是羞辱,她们二人竟被当众褪了裤子打板子,这让她们日后还如何做人啊,她们哀嚎着:“啊!啊!饶命啊!我们被顾瑶那个贱人骗了啊!是她!是她!是她故意的,是她故意将变了质的月饼方子啊!啊!啊!大人明鉴啊,黄管事明鉴啊,饶命啊”
楚婶儿听不下去了:“你整日变着法在人家院子外徘徊,人家每次都将你拒之门外,人家若是想骗你,何至于等到今日?自己不知道用什么偷蒙拐骗之法盗取了人家的法子,现下还有脸倒打一耙,可真是死不知悔改啊!”
李翠华身为里正媳妇不方便说话,但她儿媳妇范彩艳却是开了口:“偷盗的竟还怪人家有东西了,这可真是闻所未闻啊!”
文娘没有开口说话,但陆燕子却是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就叫自食恶果!”
王寡妇也捂着鼻子道:“人家若不藏好方子,今日出事的就是沈大哥和沈宴了,幸好沈宴无事”完后,她又特意对着沈长湖抛个媚眼,“也幸好,此事没有连累沈二哥对吧,沈二哥?”
沈长湖此时脸色阴沉的厉害,望着贾兰翠那被打的红肿的囤,他丢人的很。
他紧紧攥着拳,一双眼睛能迸发出火来。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娘儿们,还真当她多大本事,原来竟是偷得顾瑶的方子,而且还竟是个变质的方子,她可真是愚蠢至极。
她这当众衣不蔽体的,让他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足?二、三栓又如何能说上媳妇儿?
一家子的颜面可真是都让她一个人丢尽了!
王寡妇都比她要脸!
他攥了攥拳,便一言不发离去了。
见沈长湖离去,三栓也跟着一起离去了,他娘可真是够丢人的,当众被打臀,丢人现眼!
大栓和二栓二人也觉得脸上躁得慌,但二人双双对视一眼,最终没有选择离去。
吴月则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婆母怎么还真能做这种事呢?但这也不是她一个做儿媳妇该管的事,她抬眸看了一眼大栓,便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贾兰翠嗷嗷叫着,尤其当望着离去的沈长湖和三栓后,她的叫声便更大了:“啊!啊!当家的三栓子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啊!啊痛大栓、二栓救娘啊”
刘燕芝与她情形一般无二:“饶命啊,大人饶命啊!啊!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疼死她了。
官差已提前被黄府打好了招呼,可谓是棒棒见血、棒棒到骨,每一下都能让她们二人死去活来。
但贾平凸和憨娃却并不心痛,相反,他们也感觉自家娘子(娘)丢人,二人看了一会儿,最后,面上实在撑不住,便也就悄悄离去了。
刘燕芝哭成了泪人,望着二人的背影,她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紧接着贾兰翠也支撑不下去,也晕了过去。
大妮、二妮于心不忍,上前跪求道:“求求大人,求求您,饶我娘和姑母一命吧,求求您了”
大栓、二栓最终也上了前,但国法就是国法,官差并不为所动,一丝不苟打完二十杀威棒才停的手。
见杖责完人,黄福便上前冷声道:“别以为挨完打这事就算完了,此变质方子乃她们二人卖给我们的,就要承担我们的损失,赔银子!”
这边,沈宴还在阴阳怪气:“娘子,给我一百两!”
顾瑶诧异道:“你要这么多银两做甚?”
沈宴淡淡瞥了她一眼便理直气壮道:“买地,拿黄-儇-儇给我的那笔银子即可!”
他着重咬了“黄儇儇”三个字。
但顾瑶却只听见了“买地”二字,她眉眼轻佻:“你想借此将二房家的地买来?”
望着眉眼生动的顾瑶,沈宴怔了怔,才继续板着脸问道:“你就说给不给吧?”
“民以食为天,给啊,怎么不给啊?”顾瑶笑着回道,“再者这笔钱也算是咱的意外之喜,咱这属于白嫖了,白嫖的银子不能留着,得花去!买买买!快去买!”
沈宴语噎,他指着自己的额头:“意外之喜?白嫖?我这还火辣辣疼呢。”
顾瑶觉得他实在有些小题大做了:“你不是一向挺能忍的吗?之前腿都肿大了一倍,也没见你哼一声,就这点儿小破皮至于您老先生大肆宣传?”
沈宴望着她,别有深意:“能忍和愿意忍是两个概念,我这会儿疼的厉害,不愿意忍了,娘子说,怎么办吧?”
顾瑶嘴角抽动:“我哪知道怎么办?不然请胡郎中来给你看看?”
闻此,三小只立刻要去请胡郎中。
“玩你们的去!”沈宴制止住他们,随即便再次望向顾瑶,“胡郎中也不会止疼,不如娘子给我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