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的持刀向前问问题。
“这可是沈宴家?”
沈宴点头:“是!”
“你们家是不是将这个孩子强行扣留在家并且百般苛待?”
所有人都探着脑袋去瞅捕快手中的画像,顾瑶认出了是包子来,她立刻摇头道。
“官老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孩子乃我们在路上所救”
然话尚未说完,就被捕快身边的身着豪服的公子哥白远林厉声打断:“官老爷瞧见了吧?这娘儿们都承认了,就是这娘儿们将我表弟掳走的,害的我姑母到现在都重病不起,请官老爷一定要为我贾府做主!”
他面上一派义愤填膺,却丝毫不见他问一声包子,顾瑶心里就有底了,这怕是个黑心的。
沈宴冷冷瞅了一眼眼前公子哥儿,便对双胞胎道:“阿沐、阿洵去唤包子来!”
双胞胎闻此,立刻跑了出去。
话说包子去河边打水,怎么过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呢?
顾凡见此也赶紧跟着一块跑了出去。
沈宴不动声色环视四周一圈,才抬眸沉声对捕快道:“究竟是我家强留这孩子还是他自愿的,待这孩子回来一问便知!”
然出乎他所料,包子却不见了。
沈洵气喘吁吁跑回来道:“不好了包包子哥不见了顾大哥和二哥正沿着河边四处找他”
一听这话,里正立刻带着村民一块找去。
沈长江和顾父也跟着一起去了。
张国秀则是拉过沈洵,示意他坐下歇歇,虽然他腿上的烫伤差不多好了,但她还是担心他会像他大哥那般瘸了。
顾瑶也想去找,却被白远林一把拦住:“怎么?想畏罪潜逃?”
顾瑶都震惊了:“我家在这里,我能逃哪里去?这天都快黑了,公子不担心自己表弟,我却担心我们的包子!”
张国秀立刻起身,上前一把推开白远林,并且横眉冷对道:“这位小少爷有心在此哔哔,倒不如赶紧派手下人一起去找!”
她的唾沫星子喷了白远林一脸,白远林当即满脸嫌弃地后退好几步,甩手道:“哪里来的如此粗俗妇人在此满嘴喷粪?是你们先将我表弟掳来,后又看管不力,致使他丢失,这个责任必须由你们家来负,请官老爷替我们贾府做主!”
捕快平时没少受镇上这些富商照拂,所以很快就定了案,顾瑶有偷孩子嫌疑。
言语中就要给她戴上枷锁,带回府衙严查审问。
张国秀一见此立刻急了,伸手就去阻拦,顾瑶见捕快都拔刀了,赶紧一把推开她,都险些割着她的手。
沈宴面色沉凝,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杀意,但他并未动手,而是冷静地看向捕快,缓缓说道:“官老爷,我们虽非显赫之家,却也知法度,更懂得清者自清,在真相未明之前,仅凭一面之词便定罪,恐非公正之道,再者,那日是我将包子带回家的,与我娘子无关,我愿随你们回府衙配合调查,但请让我先找到包子,证明我们的清白。”
捕快闻言,眉头微皱,显然对沈宴的冷静和坚持有些意外,但他们也是压力山大:“你一个瘸子凭什么能找到贾府小公子?我告诉你,找不到,你今日这场官司是吃定了!”
这是他们县老爷亲自下的命令,务必要找到贾府小公子,但来的路上,白远林却偷偷塞了他们一大笔银票,要他们
所以,他们现在急于需要背锅侠。
既然眼前这个瘸子亲口承认是他将贾府小公子带回来的,那自然这个背锅侠非他莫属了。
于是,他们便持着枷锁改去套沈宴。
顾瑶眸子闪了闪,大声道:“且慢,我认识贾老爷,他爱子如命,若是知道因你们的玩忽职守而致使包子死于非命,他一定会让县老爷狠狠罚你们的!”
她明白了,包子就是贾府那个刁嘴小少爷,既然嘴刁,那说明他爹娘是非常爱他的,又怎会不在乎他生死?
可眼前的捕快明显只是想找个替罪羔羊,草草结案,她猜问题应该是出在这个白远林身上了。
劳资,从这小子一进门,她就没看见所谓的兄弟情义。
若真担心,不应该第一时间找包子吗?
果然捕快被她戳穿心事,明显迟疑起来,白远林也怔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别听这臭娘儿们胡咧咧,我姑夫为人最是温和,他从不会苛责人的,肯定是他们将我那可怜的表弟给害死了,才会故意这般说的,赶紧将人带走严加审问!”
沈宴直接忽视他,抬眸对捕快道:“官老爷,多一个人找便多一分生机,反正我瘸了,家住这里,也跑不了的!”
见天色越来越黑了,若是出了村还好,可顾瑶就怕包子进了山,若是再误入深山,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她不再和捕快哔哔,直接提刀出了门。
“我进山找包子,官老爷若是想帮忙就一块跟着,可若不帮忙,就在家里等我回来,不然我一定去贾府找贾老爷将今日一事原原委委道给他!”
语罢,她深深看了一眼沈宴便离去了。
沈宴张了张嘴,最终只吐出两个无力的字来:“小心!”
他知道顾瑶的能耐,他若是个正常人,那他便是她最强的助力,可他现在瘸了,是个废人,他若跟着一起去,便只会拖累她。
见山脚下有村民在一块帮着找包子,顾瑶朝四周望了一眼,便只身朝深山方向走去。
随着她踏入深山那一刻,夜色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四周瞬间笼罩上一层厚重的面纱,平时稀松平常的虫鸣声此刻都变得格外恐怖起来。
顾瑶用力握了握手中长刀,才鼓起勇气继续朝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