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放一事,我就先谢过世子了。”康阳眼含几分神秘莫测,淡然一笑,那是胜者独有的从容,“明日世子走的车马,我已备好,月娘同屈大统领,到时亦会等着世子。”
敬文帝已经是早早催促了,宗肆眼下“坏了”敬文帝处置康阳的好事,自然不能再耽误,得尽早回京述职,担责领罚。
……
宗肆回神。
宁芙依旧睡得很沉。
沙漠之地,干旱少雨,起风时,那烟尘被卷起,砸在营帐外,沉闷无比。
如今回京,敬文帝自然会趁机打压宣王府,而这一切,全是因为自己今日所做的决定。
宗肆自然也有几分茫然,做出这般决定,是否过于冲动了。
按理智而言,觉不该如此。
只是他在男女之事上,是头一遭,刚刚又与她如此亲密,光是想着,一时不由生出几分燥热来。
伸手去给她提被子时,宁芙伸手挡了一下,被他右手牢牢握住,难以再动分毫。
宗肆的手,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摩挲了一下,既有些亲昵,也有些犹豫。
他还有点想,却不知该不该再错下去。
“世子若不想被我赖上,还是与我保持距离为妙。”宁芙也醒了,有些不太耐烦道,并无搭理他的心思。
“睡吧。”他沉默了会儿道,见她态度如此,那点心思,也落了下来。
至凌晨时,宗肆闻见了被窝里浅浅的栀子香,男子与这个时辰,绝非一般的敏感,让人再难以忍耐下去。
宁芙是在睡梦中,感觉有人吻了下她的嘴唇。
外头已经响起了脚步声,军中之人,向来是早早就得开始训练的。
宁芙咬了一下他的唇,这分明是拒绝的意思,只是在宗肆看来,倒显得有几分调情的意思。
于是加深了这个吻。
男人的脸与耳根,早已热得发烫。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宗肆起身,穿好了衣物,晨光正好升起,透着营帐的缝隙照进来,依稀可见男子眉眼淡薄。
“今日我得回京中。”宗肆道,“若是有事,可给我写信。”
他抽离出情事后,那淡淡地、若有似无的疏远之意,总能在不经意间透出来。
若真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君,在初次之后面对这样的郎君,心中大概是酸涩与难过的。
还好,还好她不是。
她也是清楚,他心中的怨气与不甘有多甚。
最不喜欢被算计之人,眼下却被算计了。
“你外祖母的事,我愿赌服输。”宗肆沉思了片刻道,“至于其他的……”
他却也还未拿定主意。
“其他的,等你回京,你我再来细谈。”他最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