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害怕自己的姑娘当寡妇,鬼才跟这惫懒的小子说这么多。
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孙启智就一阵气闷。
主要还是怕自家女儿伤心,对他绝对没有惜才的可能,孙启智这样告诫自己。
“那咋了?”秦朗瞪着大眼道。
“你是不懂什么叫活着就任吗?稍不慎,你会死在那。”孙启智吹胡子瞪眼加重了语气道。
“那咋了?”秦朗更疑惑了,这我知道啊,保定乱局,春兰早就跟他说过了。
“你知道什么是死么?”孙启智气的想动手揍这小子。
以前只当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了,可也没见他这么虎的啊。
“我知道啊,那咋了?”秦朗兀自不解。
“算了,你这脑子跟榆木差不多,只是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用心记住。”孙启智已经被秦朗的嘴犟折服。
索性不再跟他解释那么多,直奔主题。
秦朗嗑着瓜子,点头表示理解。
看着他一副依旧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孙启智是真想不搭理他,让他死去。
这小子太气人了。
缓了好久,孙启智才压下心中的邪火。
缓缓道:“保定府现在局势很复杂,那的县令我委任过不下十二个。
刚刚开始那几年辽狗,和那当地的各方势力还没那么大胆。
那时候的县令还能执政两年,可随着辽狗恢复元气,各种不讲道理的叩边。
大大削减了我朝官府的势力和威望,让保定的各色势力都萌发了别样的心思。
从那之后,县令更新的频率就加快了,动不动就有县令暴毙在任上。
后来甚至发展成了还未及任就死在了路上。
原本委派的上县县令都是进士出身,后来连同进士都不愿意去了。
一听说是去保定府当官都畏之如虎。
只有保定府城的官才有人愿意去,并且条件都非常低。
官家不喜你,又不想污了自己名声,才想出这借刀杀人之计。
借保定府复杂的局势,让你悄无声息的死在那里。”
孙启智全盘托出自己的猜测和想法。
“哦,那咋了?”秦朗听完,嗯,是个意思,可是又怎样?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要别的地方,你一个小小的进士上来能任别驾?美的你。
要不就当个小县令,要不就在翰林院这些虚职上打磨阅历。
实权高位是决计不会给你的。
“你,竖子,不可教也。”孙启智一巴掌拍到他后背。
直打的秦朗龇牙咧嘴的,看着他痛苦,孙启智心中总算爽利了一点。
你别说,这老头看着瘦小,手劲还是挺大的。
接着嘱咐道:“你这次要活命,关键就在你这别驾身份上。
到保定府后就在府城不出城,不管是说身体抱恙还是政务繁忙。
反正你自己找理由,就赖在府城不走。
唐县那你随便找个人通知,让县丞或者主簿只要是能喘气的官员兼任着就行。”
“那唐县的百姓怎么说?”秦朗问道,这可和孙启智平日里的理念是冲突的,这他也能忍?
“唐县已经没有县令六载了,现在生活在那的百姓有省油的灯吗?”孙启智叹息道。
是啊,六载无官方机构在,亳州单单几日,就是满地涂炭,这六载无官,早就不知敬畏了。
“行,那我知道了。”秦朗点头道。
“?”秦朗这淡定的回答又让孙启智一阵无奈,看来只能让女儿去劝劝这小子了。
不然他是真担心秦朗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那孙大人,小子到地方了,就下车了?”秦朗看了看马车外的环境带着些小心的问道。
“滚,记住我的话。”孙启智真想踹死他。
秦朗得到首肯,利索的下了马车。
陈二爷和黄老焉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