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已经圆滑了,很多年轻时的棱角,现在基本都已经磨平。
但是这不妨碍,他对眼前这年轻人的欣赏。
大宋的官场,太需要这样的人了,你说他傻说他憨直都可以。
但若无他们,这朝廷就让人更喘不过气来了。
“你既然喊我一声伯父,那我就认下你这后辈。
你说的也不错,但你要清楚,不管何时,动脑子要比动武力来的快,也更狠。”
孙启智拍了拍秦朗的肩膀道。
“晚辈晓得了,所以我找的是大学士发的难。”秦朗狡黠一笑。
“哈哈哈,你也算有几分急智,这大学士看起高贵,无甚实权。
属实也好拿捏,不用担心,他那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孙启智哑然失笑,这秦朗还真是个妙人。
“多谢岳丈仗义执言。”秦朗借坡下驴道。
他倒是没那么多想,只是单纯觉得大学士肯定注重自己的清名,若跟一群臭丘八较量,怕失了身份和脸面。
但是他也确实小觑了文人的脸皮,和注重自己的面子,若不是孙启智搭言,那章文龙多半是要寻秦朗的不自在的。
“嗯,嗯?你说甚?老夫可不是你岳丈。”孙启智吹胡子瞪眼道。
这小子滑的很,得多给自己闺女把把关。
“我这女婿,打着灯笼都难找呢。”秦朗哈哈笑道。
“你别口花花,等你当上状元,再来跟我说芷兰的事情。”孙启智严肃的道。
“可以,不就是状元嘛,手到擒来。”秦朗信誓旦旦的说道。
“春闱出题今年都是官家亲自命题,我不知道题目,即便知道我也不会徇私,你自己多少水平,自己得明白。”
孙启智浅饮一口茶水道。
“放心,晚辈自当努力。”秦朗的自信,大部分来自于王震霆给他猜的题。
毕竟那么刁钻的题,王震霆都能猜中,证明老爷子还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临行前特意又给了他十道题,是这月余王震霆自己踅摸的。
虽然不知道秦朗为何这么自信,孙启智对他能考中倒没什么质疑的。
他的学识和脑子都够用,无非名次先后,给他点上进的动力,孙启智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
十四岁的进士,这佳婿确实难觅,只能说此时的孙启智也是口嫌体正直。
心里其实早就认可了。
秦朗背的题,早就被身旁的大细作陈二爷给上达天听了。
赵恒拿着题都没看清就让马保封存了。
“这就是今年春闱殿试的所有题,你列个顺序给孙启智送去吧。”赵恒说道。
“是,官家。”马保恭顺回答。
这哪是老天爷赏饭吃啊,这简直就是嚼碎了喂嘴里。
“亳州战乱的祥报送来没?”赵恒此刻脸色不佳,在东暖阁处处是热炉还是感觉双腿发凉。
“还未,不过陈林呈报了一份密报,也差不多看清了全貌。”马保拿出另一份折子说道。
赵恒接过时不时的重重摔下,然后耐着性子又拾起来。
“天佑朕的皇儿,这乱匪都该死。”赵恒脸色铁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