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大亮,宋军打着火把在斜坡上叮叮当当半宿,让城内的土匪也是苦不堪言。
以为宋军攒了波大的,要夜袭进攻呢,没想到拉了坨大的,干了一晚上农活。
“这宋狗有劲没处使了?给我斜坡松土是干啥?翻地种粮食?准备给我们打持久战?”
城墙上,盯了一宿的土匪问身边的兄弟道。
“谁特酿知道呢,就那一个斜坡,他们还能玩出花来?
就二爷疑神疑鬼,半数兄弟都抽调上来守夜。
我说这宋军能攻破一道坎那都是运气,他们伤亡肯定不小。”
“是啊,他们哪还有进攻二道坎的勇气?
平日里除了那个难缠的艮字营,余下的宋军哪个见我们不是撒腿就跑?
这会竟然倒反天罡,还敢来围我们了?
要我的意思,兄弟们直接冲出去,把这伙府军直接打杀了多得劲。
咱还能趁势进府城玩玩,抢他酿的一波。”
一旁的土匪迎合道。
“嗐,他酿的二当家的啥都好,就是胆小。
不然也不至于,对面放个闲屁,咱这些人就在城墙上坐蜡,陪着盯一宿呢。”
“真是,兔子胆,也不知道大当家的怎么想的,让这种人当二把手,一当就是十年。”
“都嫌自己狗命长是不是?在这妄议二爷,都给我滚,换班去。”
巡城的小头领,几鞭子抽在这几个嘀咕的土匪身上。
被抽的土匪都是脸色一变,敢怒不敢言,讷讷领命下去。
秦朗现在可不管别人怎么想了,他自己也盯了一宿,这会儿正困呢。
冲城木改造有王先耀盯着,他们还有趁白天造出几辆水车,方便运输溪水。
等晚上,气温更低的时候,制造‘弹道’就得开始了。
城墙上的二当家也是个独眼汉子,被一众匪徒们说兔子胆的就是他。
二当家之前也是个莽汉,属于那种给他五百人,他敢闹到东京去的那种莽。
可自打自己的眼睛被宋军射瞎一只后,他就知道,什么都不比活着强。
医治他郎中说,那箭矢但凡再前进一寸,大罗金仙也救不得他。
对死亡有了敬畏后,他就成了山寨中最保守的保守派。
二两金就是看中了他这个特性,把最中坚的力量交给他来守护。
他此刻在城墙上正忧心忡忡。
和王先耀顾虑一般,他忧心的自己的城池万不可失,因为土匪的家眷财货,大部分都在这二道坎。
剩下的都是大当家自己的小金库在三道坎。
也就是说二道坎一旦告破,这伙土匪的根基就没了,只能另寻他地东山再起了。
深感责任重大的他,没觉得脚下这薄薄的城墙能给他带来多少安全感。
对面的宋军给他的感觉更是不好。
和一般土匪接收到的消息,宋军在一道坎被三当家大挫其锋不一样,他可是拿到真实的消息了。
山露军加2000余土匪,在守寨这一方,被宋军强攻。
最后以宋军几百人伤亡为代价,给直接把一道坎屠戮了一遍。
这让他每每想起都觉得脖颈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