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汴梁的乡试竟然和你出的习题一模一样。”洗去了旅途的满身疲惫,他来到了王震霆的书房。
“嘿,误打误撞,谁曾想,官家还记得我们那年学子呢。”王震霆脸上露出追忆的神色。
“那会试呢?您老再押一个?”秦朗笑道。
“你当是我出题啊?说押哪个就能中哪个一般。”王震霆吹胡子瞪眼道。
“不过解元是真不错,特别是吏部尚书主考,你收收心思,会试和殿试也要漂漂亮亮的,未来的成就远在我之上。”
王震霆有些羡慕自家外孙的际遇,至于那些传闻他也有所耳闻,可不重要。
只要他在尚书心中挂上号,30岁前当知府一点没问题,这么年轻,未来进政事堂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孙尚书可不是啥好人,每天净琢磨怎么取消我考试资格了。
考个试还老来我考舍前阴阳我,被他惦记上,孙儿可是一点没觉得开心。”
秦朗没好气的道。
“别看这些表象,得看实质。”王震霆神秘莫测的说道。
“实质?甚实质?”秦朗不解。
“你中了解元,这就是孙尚书对你最终的态度,若真不心喜,你决计无可能中榜,更别说解元。”
王震霆老神自在的说道。
“可那是他把同僚们喷红温了,才有此结果的啊。外面都传开了。”秦朗苦笑。
“你当孙尚书真是白给的啊?他要下定决心的事,哪是几个副考能阻拦的?
这些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也就只有这样,你的解元才名正言顺。”
王震霆哈哈大笑道。
“啊?”这下轮秦朗懵了。
“你的文章,孙尚书肯定是看到过的,这解元,说白了,就是他给你的。”王震霆笃定的道。
“不,不会吧?”秦朗给整不自信了。
“嘿嘿,当然会了,能混上吏部尚书一位的,哪有那么没城府呢,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测,但我觉得应当就是真相。”
王震霆浅饮一口茶道。
秦朗陷入沉思,事情虽然透着古怪,但不难捋顺,都知道秦朗和自家女儿的那些破事。
如果他不来这套以退为进,那秦朗的解元当真是要被人诟病。
可如此一手狂喷,既让秦朗解元实至名归,把自己也择了出去。
你看都是你们要点的他解元,我可没这意思哦?
果然,老而不死是谓贼。
秦朗一点就透,立马明白了前后因果。
“那我这也算走关系了?”秦朗指着自己的鼻子。
自命不凡,觉得自己是才华取中,没想到都是套路,这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别想那么多,你的文章赌性很重,可有理有据,无非务实务虚的挑选。
若主考务实,当为解元,主考务虚,也断无不中的道理。
毕竟这是咱祖孙都研讨那么久的成果。
比起那些毫无准备的,临时开写的考子,咱的论点不知道完善到哪去了。”
王震霆看出自家外孙的失落,劝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