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羽看向老妪，却只见她依旧紧闭着双眼，仿佛那瓶子是否碎裂都不重要。祁羽捡起一枚白瓷瓶的碎片，缓缓放在老妪身前的麻布上，开口道：“老人家，这一枚碎片在刚才并不存在。”
“可现在它出现了。”
“你说，这是为什么？”
话音落下，祁羽在电光火石间捻起碎片，向着老妪的喉咙划去。
“叮！”
一枚细小的石子飞射而来，使碎片划过的轨迹偏移开来。方魇大吼道：“小子，你疯了？那只是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
不得不说，方魇行事风格虽然偏激，但关键时刻还是能辨别是非的，并不会无缘无故对普通人下手。
“普通个屁！”
祁羽眯起双眼，一股凌厉的杀意向着方魇席卷而去。两人的境界天差地别，这股几乎凝为实质的杀意对于方魇来说，只不过是一阵风罢了。
在祁羽反应未及时，方魇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伸手抓住了祁羽的脖子，寒声道：“小子，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警告！”
“你再胡闹下去，我保证，你马上就会死。”
“等你死了，我再向师傅以死谢罪。”
“你道我敢是不敢！”
每一句话，方魇几乎都是咬着牙说出口。同时，一股极强的精神力波动释放而出，向祁羽的识海冲击而去。
祁羽的身躯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抓向方魇的手臂，似乎感受到了极大的痛苦。
众所周知，识海受到重创之后，被攻击者不仅会彻底失去意识，甚至有很大的可能再也无法醒来。可方魇不惜如此也想要让祁羽清醒过来，这也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最有效的办法。
祁羽在一阵剧烈抽搐后，身子彻底软了下去。这个过程发生的很快，可方魇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刚才他几乎将自己所有的精神力都集中在祁羽身上了，并且消耗极大。
二人的动静虽然不算大，但老妪不可能没有感受到。可她整个过程都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沟壑纵横的皮肤上，微不可察地掀起了一丝涟漪。仔细看去，他的眼眶正在微微凹陷。
她并没有眼珠子！
方魇伸出食指点在祁羽的眉心上，同时将自己的精神力提纯后凝聚，经过细致的牵引后，缓缓流入祁羽的身体。
方魇身体紧绷，面容尽显狰狞。对于他来说，祁羽死了是小事，被秦远舟发现才是大事！
能好好的活着，他又怎么会想死呢？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祁羽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方魇面带潮红的脸庞，那是因为过度紧张所导致的。
“小子，你运气真好。”
“哦不，是我运气真好。”
方魇只感到一阵后怕，自己当时估计是快被祁羽给气疯了，才会想出那么危险的办法来。
不过好在祁羽并没有变痴呆，也没有变傻。
祁羽看着面前的方魇，那对着自己气喘吁吁的样子，胃里顿时翻江倒海，那是即将喷溅的前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