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烟灰，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前，一双小手被炭火熏得乌黑，破旧的衣衫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后背。
他熟练地转动着烧鸡，专注的眼神紧盯着，丝毫不敢懈怠，那稚嫩的脸庞在烟火缭绕中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坚韧，只为能多卖出几只烧鸡，换得些许银辉维持生计。
“小子，你可不许偷懒，听到没！”一位大汉躺在烧鸡摊后的椅子上，摇摇晃晃，说不出的惬意。
“有这么个傻子帮我干活，倒是可以省不少力气。”
“我明白了。”男孩认真的回答，言语中听不出任何怨愤。
男孩之所以选择来烧鸡摊做工，只是因为一个人，一个曾陪伴自己很长一段时间的人。
他们一起在街道上放纸鸢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恍如隔日。
“哥，你现在怎么样了呢？”
“阿立到现在也没想明白，究竟为什么？”
小男孩看着面前散发出金黄色泽的烧鸡，眉头紧紧皱起，过往的痛苦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菁红姑娘，你走慢些。”
看着前面手里拿着糖果，蹦蹦跳跳的小菁红，紫苏和彩月提起裙摆，连忙跟上。
“略略略，两位姐姐，快来抓我呀！”菁红对着身后的两人作了个鬼脸，娇小的身躯继续在人群中穿梭。
“姐姐们抓到你，定要好好收拾你一番。”紫菱笑骂道，提起的裙摆更高了些。
小菁红舔着糖果，一双大眼睛仔细打量着四周，似乎是在寻找些乐趣。
“嘶……嘶”
小菁红嗅起琼鼻，寻找这阵香味的源头，走着走着便来到了一处卖烧鸡的摊位。
“嗯……就是这啦！”小菁红看着眼前的摊位，有些震惊，“小哥哥，这些烧鸡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男孩抬起有些微微泛红的双眼，沉声道：“是的。小妹妹，你要买一只吗？”
听到动静后，大汉抬起了一只眼皮，似乎是看到了小女孩的服饰，一整个的从椅子上蹦起，把小男孩推到一边，谄媚道：“菁……菁红小姐，您的莅临真是让小摊蓬荜生辉啊。”
小菁红听不懂大汉的意思，一双美眸一眨一眨的。
“还不快呈一只火候尚佳的给小姐！”大汉对着失神的男孩瞪了一眼，对于打骂与吼叫，男孩早已经习惯了。
从地狱归来的人，又怎会害怕深渊的审判。
熟练的装好一只烧鸡后，男孩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递给小菁红，“两枚银辉碎。”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大汉一脚踢在男孩的腰上，破口大骂：“小崽子，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谁？”
男孩扶着疼痛的腰，站起身面对着菁红微微鞠躬：“小姐，对不起。”
这个声音依旧没有发生丝毫变化，似乎大汉的拳打脚踢，根本达不到让男孩哭泣的程度。
面对这一幕，小菁红有些呆了，准备伸出的手也停止了动作。
小菁红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刚才大汉的力道，那一脚即便是踢在成年人身上也不好受。
可这个男孩，真的感受不到疼痛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