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渐渐迷离的意识被收回，他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血迹也渐渐消失，他开始反应过来，原来这是在梦中啊。
可是刚才那痛实在是噬心入骨，他手向前伸了伸，想触碰钟离月珞。
可是她的身形也渐渐消隐，但她眼睛缓缓睁开张口喊他的名字。
而他耳朵边上也一直能听到钟离月珞的呼唤：“阎若玉……”
此时阎若玉的手还抓着钟离月珞的脖子，并没有松开，只是她的呼吸顺畅了些。
随后，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股腥甜直冲天灵，这熟悉的味道，是她！
“阎若玉，你真的要把我掐死吗！”钟离月珞面色涨红，却又不敢轻易挪动
直到看到他眼珠子转了转，缓缓睁开一条缝隙。
映入眼帘的是钟离月珞那一张涨红的脸与黑蓝的双眸。
这才是那熟悉的眼神，似乎沉淀了万年，充满了智慧与坚定。
“月珞……这才是你啊。”他头微微一歪，闷声，手从她脖子上垂下。
见他似乎苏醒，钟离月珞的手也从他嘴上挪开，长出一口气。
而阎若玉刚才说的话她并没有听清，她的心一直提着，真害怕他炸了。
她现在看他半张脸都被她的血染红，看起来有点血腥恐怖。
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刚才还是模模糊糊，现在已经完全清明。
虽然脑海里知道那是梦，但是他还是突然双手很用力的搂住钟离月珞。
钟离月珞伤口被扯，痛“嘶”了一声！
他下巴摩挲她的头顶，双手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温度。
他声音低沉沙哑：“还好，还好都活着。”
这反应倒是和他们苏氏两兄弟不一样，她能明显感受到他身上的悲伤。
“咳咳，松一些，真的嘞死我了。”钟离月珞往后仰，看着他猩红的双眸。
“月珞……月珞啊。”他只松开了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脸上。
从额间一直滑落到下巴，整个手掌将她的侧脸覆盖住。
他就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钟离月珞也妄图从他眼睛里看到些什么。
“如果那些都不是梦的话，那你真是受苦了。”他莫名其妙的说出这句话。
“所以你在梦里都看见了什么？”她还是很好奇。
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他做出如此举动？
“兄弟至亲全都死去，爱人冰冷躺在怀中，天地陷入混沌。”
虽然并没有经历这些，但如果接下来往后发展的话，一定是这些。
钟离月珞心一抽，浑身汗毛竖起，冷汗不住从额间冒出。
这仿佛就是在说她的前世，她嘴唇有些颤抖，咬了咬牙。
“所以你差点在梦中死去，是因为……我吗？”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她的阴暗面，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前世的她懦弱胆小，无能无为。
她任何人都保护不了，她配不上他们！
“是因为我眼睁睁的看着公主死在了我的怀里。”
他的手用力几分，把她往自己身前拉紧，生怕她逃脱似的。
他……因为她死了，他就要如此！
他就看着她，她也盯着他，表情冷冷的，他手指划过她的唇。
他手微微颤抖，太好了，还是温热柔软的，他不想在触碰那种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