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在心中摩拳擦掌,不存在的尾巴也摇晃起来。
那么,在这场争夺仲珺重视的战斗第一回合的较量中,他亓官长延已经有三胜,而张子辰已经有三败。
第一胜,他知道跟仲珺相处的最佳方式,而张子辰不知道,此谋胜也。
第二胜,他现在能跟仲珺自由聊天,有时还能看到仲珺的微笑,而张子辰只能得到一张冷脸,此情胜也。
第三胜,他现在比张朝更厉害、也更听话,此力胜也。
他有三胜,张子辰有三败,何愁最终打败不了这杀猪匠!
哈哈,赢麻啦!
就在亓官拓浮想联翩之时,张朝默默将目光从逐渐远去的诸葛琮身上扯回,又咳嗽了两声,有些疲惫道:
“亓官长延,你还未同仲珺交代诸葛氏的事情吗?”
亓官拓一愣。
片刻,他缓缓回头看向张朝的脸。
他们几人因为张朝的伤势折腾了一夜,现在已经接近黎明。
微弱的晨曦从帐外透出,仅仅照亮不过丈余的土地。
亓官拓背着光,神色便被藏在了阴影中,只有那双青色狼瞳在这黑暗中闪烁着幽幽的光。
“你从何处得知是我做的……师湘?还是边宴?”
张朝眉眼间依旧疲惫,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再狼狈,他身上的那股身经百战的猛将味道也并未消散半分。
“别把我们当傻子,亓官长延。过去的仲珺薨于绍汉元年之前,而在绍汉三年,我们才真正得知是诸葛氏在背后动了手脚。”
“天子虽震怒,但因此案涉及朝廷机密,不得不秘而不发,暗中调查。”
“可还未查出个子丑寅卯,高密诸葛氏、江阳诸葛氏乃至下邳诸葛氏凡十六岁以上男丁便在这三年内几乎全部意外身亡。”
“诸位军师几乎均在中央,而四边将中,凉州师文然并非莽撞之徒,益州崔明台更是老成持重。”
“除了你幽州亓官长延外,谁还会去做这样践踏国法之事?”
亓官拓冷冷地盯着他,就好似一只受伤的苍狼,目光带着些微的血腥气息。
只是片刻,他扯出一个微笑:
“呵,亏我还自以为行事周全,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了?”
“怪不得直到我把那该死的逆贼一个一个都找出来弄死,也没人跳出来阻止或者清查。”
“呵,我还当你们真就无心无情一心奉公呢,原来是把我当刀子使!”
他大马金刀地坐下了,顺手拔出长刀狠狠插在张朝身边,笑道:
“不过,这刀子我当得还算舒坦!就不跟你们多计较了!”
张朝顺手拔出刀,又随手丢在地上。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仲珺坦白诸葛氏的阴谋和你做的荒唐事?”
亓官拓笑容一顿,嘟囔道:
“仲珺他还不知道这些阴私吧,我记得他以前挺在乎自己的宗族……那就再过几——”
“等等?!”
他突然回过味儿来,皱眉道:
“为什么你不去跟他说,而偏偏让我说?是不是又把我当刀使?
张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片刻,扭过头去。
亓官拓大怒:“好你个张子辰!老子好心好意怕你死了还大半夜替你找大夫,你就这样回报老子!”
“你们并州人也跟中原人学坏了!没一个好东西!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