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姎姎的错,是姎姎管教不严才会使嫋嫋受此委屈。”程姎见事态如此发展不禁跪伏在地痛哭失声。
程姎的傅母见寸心反应如此刚烈,此事竟是闹成这样,顿觉不好,只瑟瑟发抖,不敢再哭,小心低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萧元漪却是不同意桑氏的说法:“将军才被封为关内侯,若是被外界知晓家中闹出此事,家宅不严,定会被御史弹劾,以后如何还会受到重用。便是那些同僚得知此事怕也会对将军指指点点,更何况,传出去定会累及姎姎与程家女的名声,此事万不可大张旗鼓,派些家中下仆小心隐蔽些去寻那逆女便是。”说罢便脚下生风般离开去寻程始,也再分不出心神安慰痛哭的姎姎。
“都是你们这些恶仆!”程少宫看向那傅母就要愤怒上前,却很快被程颂拉走:“好了,还是先出去找嫋嫋要紧。”闻言,程少宫瞪视一眼后愤愤不平地跟着程颂离去。
三夫人桑氏看着那低头不语颤抖不止的傅母:“程家上下向来骨肉至亲,关系亲密,如今你们如此行事,离间亲情,可是那葛家的意思?”说罢不等那傅母回答便匆匆离去,去找她夫君程止拿主意。
程姎以袖拂面,心中的羞惭愧疚恐慌还有对寸心的担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而议事堂中,家主程始和三爷程止听说此事也是一愣,“什么?嫋嫋她离家出走了?”
“何止离家出走了,听那话音是要从此与我们断绝关系呢,还说来日再报生恩,真是笑话。”萧元漪眼眶发红冷冷一笑,阴阳怪气地说着。
“元漪,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程始不禁看向爱妻,疑惑询问。
“那孽障,你我二人只当从未生过她便是。不过因着一张小小书案,就闹出如此大的风波!”萧元漪愤怒不已偏过头去,不想再说。
见状,程始只得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弟妹桑氏,程止也看向妻子轻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桑舜华面有难色,却还是柔声说起了在她视角之的事情经过。
“岂有此理!那傅母和那个什么菖蒲,马上派人送还给他们葛家!回头再给姎姎安排几个老实本分的人伺候便是,这葛家的仆妇和那葛氏都是一丘之貉,心思恶毒,破坏我程家的安宁和乐。”程始怒不可遏。
“那怎么行?那姎姎的面子往哪放啊,回头暗暗处理了她们便是。”萧元漪却是眉头微皱。
“姎姎的面子?嫋嫋都失踪了,还考虑什么姎姎的面子,元漪,你这,你到底怎么想的啊。”听了弟妹的转述,程始也觉得自家夫人似是有些偏心太过。
“你是觉得都是我的错了?姎姎父母都不在身边,寄居在我们这,本就敏感,我若不多疼她些,不就成了我们的不是了?更何况,姎姎懂事乖巧,那个孽障自己气性大,我管教她,她一句一句的堵我,还对那傅母丫鬟又打又踹,我没罚她,她自己一言不合就跑了,我能怎么办?如今你们一个个的倒是好人,只剩我的不是了?”萧元漪不禁气苦,眼眶通红,泪盈于睫,却还是被她强忍住不肯落下,随即好似怒极攻心,晕了过去。
“元漪!元漪!”程始见状忙扶住萧元漪,连声喊人叫大夫,什么嫋嫋姎姎,也是暂且顾不上了。
程老夫人听闻此消息却是心中有数,根本不担心,以那臭丫头的武力值,出门在外,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不过,若能借此事让她那向来看不上的二嫁妇大儿媳吃瘪,也是极好的。
程止和桑舜华对视一眼,桑舜华无奈地摇了摇头,程止便也忍住险些脱口而出的质问,只与夫人默默离去,准备派下仆出去寻寻。
而另一边,出府后只觉得神清气爽空气都好像变得清新起来的寸心,看着街上那如无头苍蝇般乱找逢人便问有没有见过一位十五岁左右蓝衣小女娘的程颂程少宫,只得先无奈现身在他们面前。
“次兄,三兄。”
“嫋嫋,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你快和我们回去吧,你一个刚及笄的小女娘如何能独自在外生活啊。”程颂和程少宫欣喜不已,忙说道。
寸心却是摇摇头:“我不想再回那个令人压抑的家中,两位兄长也不必担心,少时妹妹曾碰到一位云游方士,学了不少本事,旁人轻易奈何不得。”
“嫋嫋!你”程颂程少宫还想再劝,却见寸心拿起地上一块石头握在手中,转瞬将其捏成粉末。
“这。。”程颂和程少宫有些怔愣。
寸心莞尔一笑:“二位兄长不必担心,嫋嫋真的有自保能力的,也请两位兄长转告阿父他们,不必派人寻我,哦,对了,那枚玉符别忘记转交给大兄,还是有些用处的。多谢两位兄长,来日再见。”说罢寸心转瞬又飞身而去,消失在了原地。
程颂程少宫对视一眼,只能满脸挫败地回了府上。
回到府中,只见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一打听,才知道,阿母萧元漪竟是被气病了,如今躺在床上,郁结于心,阿父正安慰宽解她呢,堂姊姎姎也是围在阿母身边照顾。
程颂和程少宫忙赶去正房看望阿母,看着神情郁郁的阿母和满脸担忧焦急的阿父,二人讷讷上前:“阿父,阿母。”
萧元漪冷冷瞥了他们一眼:“回来了?可是找到那孽障了?”
程始也是满含期待地看向两兄弟。
程颂沉默了下,低声说道:“嫋嫋不愿回来。”
程始闻言急了:“你这臭小子,嫋嫋不愿意回来,你们两个不会先合力把她拉回来吗?她一个小女娘流落在外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程少宫也很是无奈:“嫋嫋似是从小在那乡下庄子和一云游高人学过几手,给我和次兄表演了一出徒手碎石就飞身离去,我和二兄还来不及反应就又失去了她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