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去敲门吧。”
“不不不,还是你去吧。”
“这小煞星我也不敢惹呀。”
两个丫鬟不住的在寸心所居农庄门外推搡磨蹭,迟迟不敢上前敲门。
不远处马车旁等候多时的李管婆眉头紧皱,没好气的上前来将两个不争气的小丫鬟扒拉开:“不争气的东西,连敲门叫人都不会。”
望着面前紧闭的木门,李管婆瞬间变脸,努力扬起笑,边轻轻叩门边谄媚喊道:“四娘子,奴婢们奉老夫人的命来接您回府啦,家主和女君不日就要归来了,老夫人特地来接您回去一家团聚呢。”
“四娘子?四娘子?”
“您这叩门声小了点吧,四娘子许是没听到呢?”一旁的小丫鬟小心翼翼地说着。
李管婆没好气地白了这多嘴的小丫鬟一眼,废话,要不是怕惹到这四娘子,她早就砸门而入了。
这四娘子也不知是不是随了家主,从小就一身怪力,她作为二夫人的心腹前些年可是没少被四娘子教训,如今一想到她,她这骨头缝都是酸疼的,如何能不小心呢。
不过二夫人那边催的急,便是再怕也得上啊,这般想着,李管婆一咬牙,大声拍起门来:“四娘子?您快出来随我们回去吧?”
见门还是迟迟未开,李管婆看了看已在西落的日头,砰的一声,使劲推开了木门,只见门后,寸心正站在那里幽幽地看着她。
李管婆瞬间背脊一凉,冷汗直冒,讪讪地强笑说::“四,四娘子,您出来了呀,奴婢久久未听见您的声音,担心您出什么事,这才不小心撞开了门,还请四娘子见谅呀,老夫人她们正盼望着您回府团聚呢。”
“走吧。”寸心越过了紧张不已的李管婆和两个小丫鬟,径直向马车走去。
李管婆松了口气,“哎,哎。”随即招呼着两个小丫鬟,快步跟上。
此时的程家老宅。
寸心那二叔母葛氏坐立难安,不住地揪着手中的帕子,时不时向门外张望,终于忍不住对着正闭目养神的婆母程老夫人说道:“君姑,我这一大早开始眼皮就不停的跳,似是不吉之兆啊。这,婿伯他们马上便要回来了,若是,若是到时四娘子向婿伯和那萧元漪告上一状,可如何是好啊。”
“少说那些不吉利的话,怕什么,我又没苛待了她,难不成大郎和那萧元漪还指望我一个老婆子小心伺候他们的女儿不成?”程老夫人满不在乎地说着。
“这,这明白的知道您把四娘子送到庄子上是无奈之举,那不知道的可不就以为是您,额,和我这二叔母,有意磋磨她吗?”
“笑话,谁能磋磨得了她?”程老夫人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睁眼,一想到她那一身怪力打遍全庄的霸道孙女,她额角就青筋乱跳,“那丫头从小顽劣,不服管教,庄子上的人隔三差五便来告她一状,我不也没把她怎么样吗?在庄子上都不消停,若是真把她接回老宅养在身边,我这身老骨头还要不要了?”
葛氏想到寸心也是面色发白,骨缝似是隐隐有些酸疼,却还是忍不住焦急说道:“可,就怕婿伯他们不信啊,若是被四娘子在婿伯他们面前颠倒黑白,胡乱说些什么的话,那萧元漪知道了,不得以为您把那丫头强留下来,就是为了她吃苦啊。”
程老夫人听到这话更是一副憋不住气的样子:“我看那萧元漪就是故意的,生了三个儿子,也不把那贴心的孙儿给我留下一个,只留下这么个丫头。我看这四娘子的性子,就是随了她那阿母,这萧元漪整日舞刀弄枪的,还是个二嫁妇,偏大郎还非她不娶,真是气煞我了。”
葛氏闻言也是面露不忿,目光闪烁,程老夫人却是满脸晦气的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不说了。况且,你不是已经一大早就派人去接她了吗。再说,我当年含辛茹苦将他们兄弟三个拉扯大,如今,大郎还能为了这四娘子怨怪我这母亲不成。当初啊,你那君舅走的早。。”
还未等程老夫人跟葛氏哭诉她的不易,外面突然传来丫鬟惊喜的声音。
“回来了!回来了!老夫人,回来了!”小丫鬟满脸喜色地进来。
程老夫人面容不耐,白了她一眼,:“回来便回来,这么激动大呼小叫地干什么。送她回房歇着便是了。”她只以为是寸心被接回来了。
葛氏也冲那小丫鬟摆了摆手,示意她赶快下去,她可不想见那小煞星。
那小丫鬟却是说:“不,不是四娘子回来了,是家主回来啦。”
程老夫人闻言瞬间变脸,瞪大双眼欣喜不已,口中直呼:“是大郎回来了吗?大郎啊,我儿!可想死阿母了。。”说着急急起身便向府外迎去。
葛氏却是有些慌乱心虚:“这,这怎么那么快呢。”
但转念她又一想,怕什么,虽是她当初存了折腾那萧元漪留下的孩子的心,但谁曾想到那四娘子天生就不是个好惹的性子,除了把她扔到庄子上自生自灭之外,她倒也没做什么,反倒是那丫头倒反天罡的打了她好几次,这上哪说理去。
程老夫人声音颤抖地不住喊着:“大郎回来啦,哎呀,我大郎儿回来啦。神仙保佑,神仙保佑啊呵呵。”
却见此时府外缓缓走来一队军士,为首的那名女将骑着骏马,霸气冷艳,英姿飒爽,正是萧元漪。
程老夫人一见是她,欣喜的笑容僵在脸上,有些怔愣:“怎么是你?我家大郎呢?”
萧元漪淡淡勾起嘴角:“君姑。”
程老夫人不住左顾右盼:“你都回来了,我儿大郎去哪了?”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叫喊:“元漪!”,那程家家主程始面色欣喜地往府中走来。
程老夫人喜出望外声音颤抖地上前相迎:“儿啊。”
“元漪,你喜欢的蜜饵!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了,还是从前那老媪在做。快趁热尝尝。”却见程始目不斜视直直的冲自己夫人走去,献宝似的举起手中的蜜饵。原来,他之所以晚回来了一会,是去点心铺子排队买这蜜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