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谦气的说不出话。
苏梨玩味的看向乔雨薇和乔雨汐，“二位小姐不妨商讨一下，谁来换乔大人的命呢？本小姐今日大方，只要你们其中一人愿舍身救父，我便放了你们一家。”
乔谦感觉到苏梨的指尖在收紧，他仿佛已经踏进阎王殿，看到了勾魂使者。
他不想死，不能死！
他奋力的看向乔雨薇和乔雨汐。
苏梨见他看的费力，好心的松了松手指，使他看的更清晰些。
果然，脑袋侧过双目注视的那刻，他看到捧在掌心的两个女儿躲闪的眼神。
“薇、薇儿……”
乔雨薇泪流满脸，欲言又止，“爹爹女儿、女儿已经这般、女儿……”
乔谦心凉半截，再次转动眼珠，喊出，“汐儿救……”
没等他说完，乔雨汐便哭着道:“爹爹女儿还小不想死啊，大姐她、她身受重伤，大夫说就算痊愈也回不到当初，爹、爹爹找大姐……”
乔雨薇满目错愕。
乔谦心凉，她们两个因是杨若娴所出，最得他宠爱，哪怕是乔子睿都比不过，尤其是乔雨薇，他在她身上下的心思太多太多，如今……却……
生死之间，杨若娴摒弃夫妻之情，心痛难当的捂着胸口，“老爷，你放心去吧……”
轰……乔谦脑子一片空白。
父女离心，夫妻离情，此等好戏必是得眉开眼笑。
他厌弃她，恨她，毫不留情的杀她。
却没想到，他喜爱、疼宠、爱护的女儿会没有犹豫的抛弃他。
乔谦发愣中，苏梨笑着开口，“既如此，那便用乔大人的命，换你一家安康吧！”
苏梨指尖收紧，乔谦脸色越来越难看。
突然，一声大喊:“住手！我愿换父亲一命！”
苏梨停下手，随着众人一起看向乔子睿。
只见他充满男儿气概的挺直腰板，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乔谦被这句大喊感动到眼眶湿润。
乔子睿是乔谦唯一的儿子，但他只是丫鬟所出，哪怕养在杨若娴膝下，那也摆脱不了他生母卑贱。
更何况，惠珠本就是杨若娴的陪嫁丫鬟，他打心眼里介怀。
他对他，有父子之情，也有疼爱之情，可始终不如乔雨薇两人受的疼爱多。
没想到，此时此刻，竟是他愿舍身救父。
惠珠心痛的眼泪模糊了双眼，“老爷，睿儿他、他……妾身愿和睿儿同换老爷安康。”
惠珠朝着苏梨扑通一声跪下，“小姐，求、求您成全睿儿的孝心，放了老爷吧，老爷他受此大难，以后定不会再和小姐生嫌了……”
苏梨眼底划过意味深长。
真当她眼瞎，没看到母子两人悄声细语吗？
想算计她，那也得看看她吃不吃这一套！
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深意，随之点点头，“既然子孝，那本小姐便勉为其难的准许了吧。”
“是是是，”惠珠在连连叩头后，扶着桌子站起身，身形不稳的晃悠两下，带着必死的决心走向乔谦，“老爷，妾身愿先走一步，为您和睿儿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