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升兄,这是最后一批后备士卒了。”
田畴与秦炎相背而坐,在他们身边,不断有浴血的士卒倒下,又会有浴血的士卒重新扑上来,与敌人厮杀。
二人都力竭,此刻连提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瘫坐在一起,看着最后一名叛军倒下,露出惨然的笑容。
是的,又一次打退了叛军。
这是第七次了。
鲜红的血液汇入河中,连河水都染上一层血色。
“来人,随我亲自攻城!”
张纯此刻也已经红了眼,七次冲锋,全都被打退,让他损失了上万名士卒,不过结果还是很显着的,如今的蓟州城头,已经见不到多少人影。
只需要最后一次进攻,就能冲上城头,砍倒那破损的大汉旗帜,刀劈那令人恶心的秦炎。
只可惜,世事无常。
张纯已经攀上云梯,蓦的回首,惊觉远处烟尘滚滚,旌旗烈烈,似是有大批人马赶来。
恰在此时,斥候慌张来报:州牧刘虞,领大军三万救援蓟城,已经不足十里。
一时间众人心惊不已,张纯额头青筋暴起,站在云梯上沉吟了须臾,纵身跳了下去。
“秦贼,今日留你一命,他日定要斩你!”
张纯撂下狠话,跨马扬鞭,快速冲了出去。
接着便有数百骑,纵马追赶而去,身后一众士卒,此刻也是慌不择路,纷纷找寻生路。
“看来,你我终是得救了。”
秦炎站在城头,有种劫后余生的快感,身旁的田畴也是如此,看着远处飞速靠近的烟尘,长长松了一口气。
不多时,就有三骑冲出军阵,走在援军最前方,一路疾驰,来到城下。
“幽州州牧刘虞,携平叛大军救援来到,请蓟城主事出城相见。”
刘虞的名字并未让秦炎感到惊讶,反倒是迎面那三人,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中间之人,两耳垂肩,面若冠玉,腰间挎着一对双股剑;
右边那人,髯长二尺,面若红枣,手持一柄偃月刀;
至于左边那人,豹头环眼,燕颌虎须,握着一杆点钢矛。
这就是那三人吗?
秦炎心中赞叹,仅是初见一面,就觉得此三人相貌不凡,气度非凡,与后世记载几无差错。
当下命人开了城门,顾不得仪态,与田畴共麾下士卒一同迎接。
“县丞秦炎,无终田畴,见过三位。”
另一面三人,见秦炎如此年纪,就是县丞,更是从众人对待他的态度中,揣测出此人就是如今城中的主事,也当即回礼。
“涿郡刘备,这是义弟关羽张飞,见过秦县丞。”
几人见毕,互通了姓名,便又提起战事,得知秦炎以不足五千之数,抵御十倍于己的张纯大军,顿时心生敬佩,态度也更亲近了几分。
说话间,大军也已经来到近前,于是秦炎与田畴便又在刘备的引荐之下,参见州牧刘虞。
“焱升少年英雄,子泰亦年少有为,有你二人,实乃是蓟城之幸,幽州之幸啊。”
旋即,刘虞又起身,与城中幸存的士卒一一慰问,感动得不少士卒痛哭流涕。
又命人将众士卒好生安顿犒劳,这才要与秦炎几人入城。
偏偏又在此时,远处又升起一阵烟幕,人马嘶鸣间,又一彪军马朝蓟城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