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子栋走出镇委大院，坐进纪委的车子里时，几乎整个青山镇政府都轰动了。
“怎么回事？李书记犯事了？”
“嘘！小点声！要是被别人听到，你还要不要小命了？”
“不是，上午李书记还给我们开会呢，怎么现在就被纪委的人带走了？”
“我估计啊，李书记应该是去纪委开会吧？上次纪委秦书记来给我们开会，跟李书记的关系不是很好吗？纪委怎么可能拿李书记呢？”
……
一时间，众说纷纭，谁都不知道谁的话是真的。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镇长的身上，不少人都在观望秦垦的态度。
此时的镇长办公室里，茶香四溢，烟雾袅袅。
秦垦坐在茶几后，端着一杯茶送到鼻前，闭着眼睛轻嗅着，做出了一副享受的姿态。
马亮坐在他的对面，一边泡茶，一边观察着秦垦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秦镇长，这茶叶的味道怎么样？”
“芬芳馥郁，清香缭绕，好茶。”
秦垦睁开眼睛，里面闪过一抹欣赏，道：“马主任，这茶不便宜吧？”
“嗐，是我老婆的客户送的，我也不知道多少钱，就尝着味道不错，所以给您拿过来了。”
马亮乐呵呵地说道：“秦镇长您喝的惯就行，家里还有两盒，明天我都给您拿过来，茶叶还得您这种高雅之士才能喝出来味道，我就是一莽夫，什么都不懂。”
他这马屁拍的秦垦十分舒服，秦垦笑呵呵道：“马主任啊，我就欣赏你这种会说话的人啊。”
马亮又拍了几句马屁，这才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秦镇长，今天那边院子里闹哄哄的，听说是那位被纪委的人带走了，他该不会是要被……”
马亮做了个隐晦的手势。
秦垦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道：“马主任，你在这个位置上的时间也不短了吧？”
马亮不明所以，点了点头道：“嗯，的确不短了，已经坐了三年了。”
秦垦将空了的茶杯放下，抬眼问道：“那你想不想往上走一走？”
马亮心里并没有喜悦，反而是咯噔了一声，因为秦垦的这句话，是在跟他传递一种信号，那就是李子栋已经不行了。
马亮心里很慌，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做出一副惊喜的样子，赶紧给秦垦倒上了茶水，喜滋滋地说道：“想！我可太想了，秦镇长，您都不知道，我这两年在我老婆面前是越来越抬不起头来了，我那老丈母娘天天拿我垫嘴，我实在是……哎……”
他一副中年男人失意的神情。
随即，他的小心翼翼地问道：“秦镇长，您这意思是……我还有往上升的机会？”
秦垦呵呵笑了起来，给了马亮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并没有再说什么。
……
另一边。
桦原县纪委。
李子栋并非是第一次被带到这里面，但上次他进来的时候，内心是无穷的惶恐，不知道自己的未来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