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栋这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秦垦一屁股坐了回去,脸色煞白,冷汗涔涔,整个人差点当场晕倒过去。
秦垦这个位置本就十分敏感,如果被人举报了威胁妇女,那简直是致命的打击。
现在李子栋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是要命跟前途,还是选择继续跟赵光礼站在一起?
秦垦冷汗涔涔地坐在椅子上,大脑在疯狂地进行着头脑风暴。
他在青山镇待了这么久,他知道赵光礼是什么人,如果自己背叛了他,那自己以后将会落得什么下场,谁都不知道。
左右都是死啊……
李子栋似乎是看出了秦垦的动摇,他又给了苏冉一个眼神,苏冉走上前,亲手给秦垦点燃了一根雪茄。
“秦科长,如果我是你,我就选择跟着李书记。”
秦垦正在摇摆的关键时候,闻言,他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你们女人懂什么?”
还不是谁牛逼就跟着谁?
苏冉嫣然一笑,两条美腿交叠起来,翘起了二郎腿,她也给自己点起了一根烟。
“秦科长此言差矣,有些时候,还就是我们这些小女人才能看得懂其中的关键。”
“之前冯书记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李书记在那种困难的情况下都定了下来,而且还把我从监牢里捞了出来,并且给了我这些项目,你觉得,他身后没有点势力,能做到这些吗?”
对于苏冉的话,秦垦嗤之以鼻,道:“既然他这么厉害,怎么还要拉拢我这个小科长啊?”
“秦科长,你这就目光狭隘了吧,俗话说,杀鸡焉用宰牛刀,李书记的背景都是一些大人物,用来处理青山镇的事情,未免过头了吧?”
苏冉披了个外袍,坐在了秦垦的身旁,说道:“李书记的背后是万县长,这事你应该知道,而且,李书记在市里也有人脉……”
顿了顿,苏冉道:“过年的时候,在李书记的家里发生了一件好玩的事情,秦科长你想不想听听?”
“都已经这样了,苏总啊,你就别卖关子了。”
被苏冉这么三言两语一说,秦垦的心稍微缓和了一会。
“有个自称省公安厅的人,在李书记面前出言不逊,结果,李书记这边的人一个电话打过去,你猜,最后怎么样了?”
苏冉的眉眼含着风情,宛若一只蛰伏的狐狸精。
秦垦一怔,省公安厅?
他不由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了?”
苏冉微微一笑,说道:“这位自称省公安厅的老哥,在接了电话后,给李书记跪地磕头,只为了求他原谅……”
这话让秦垦的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可太知道省公安厅的分量了,也知道一个体制里的人究竟被逼到什么份上才会跪地苛求乞求原谅。
就比如他,他现在都有跪下来求李子栋的心思了。
李子栋只是沉默不语,做足了高人的姿态。
苏冉因为刚跟李子栋发生过关系,眉尾带着媚态与成熟女人的魅力风情,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子撩人的味道。
“还有夏泉夏书记,秦科长,你应该比我更熟悉吧?”
苏冉循循善诱,就像是覆在人耳边低语的魔鬼般。
“夏泉夏书记那可是跟汪正立混的,在青山镇何其的风光啊,几乎没有人敢跟他叫板,但他最后怎么倒台的?”
苏冉伸手在秦垦的手背上拍了拍,低声道:“是因为得罪了李书记啊,李书记稍微动用了一下他的关系,就把夏泉夏书记搞倒了……秦科长,这一桩桩一件件,还不足以表示李书记的实力吗?”
苏冉说完之后,就闭嘴不谈了,她知道,自己的作用已经结束了,剩下的,该轮到李子栋了。
秦垦心中惊惧交加,他现在有些搞不清楚苏冉刚才说的那些话,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了。
不过,有一点他确认了,那就是李子栋的确有两把刷子。
“咳……”
李子栋咳嗽了一声,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表示他要开始说话了。
“秦科长,有些事情我之所以跟你关起门来说,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大才,现在咱们青山镇正是用人之际,我不想失去你这么一位人才。”
刚才威逼过了,也摆明了自己的实力,现在,轮到利诱了。
在听完李子栋的话后,秦垦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会。
他苦笑一声,用无奈的语气问道:“李书记,我是真的不行……您为什么非让我……”
“赵光礼这人啊,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跟了他这么多年,你应该也知道他的行事风格,秦科长,你觉得他是个成大事的人吗?”
李子栋并没有上来就否定赵光礼,而是借着秦垦的嘴,来说赵光礼的不好。
秦垦沉默片刻,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赵镇长有时候的确是……但我就是一个小喽啰,上面怎么说我怎么做……”
李子栋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事十有八九已经成了,他淡淡道:“我就这么跟你说吧,秦科长,我这是在救你,你如果一直跟着赵光礼混,那就是自断生路,自绝前途,早晚都是死路一条。”
他这话说的有些重了,秦垦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戚戚然地看着李子栋。
秦垦想问李子栋自己该怎么才能活着,可想要开口又咽了回去。
好在李子栋也没有让他等太久,只是道:“赵光礼这人啊,没有什么大局观面,早晚要倒台的,到那时候,你也要成为大厦将倾的一块砖石吗?”
“秦科长啊,他赵光礼倒台后,还能有后路,你呢?你一个马前卒,谁会管你的死活?”
李子栋将局势问题跟秦垦分析了一顿,吓得秦垦脸色煞白。
最后,李子栋话锋一转,“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现在转而投奔我,我也不是不惜才的人,等赵光礼倒台后,咱们青山镇镇长的位置,就是你的。”
“怎么样秦科长?这个买卖,你接不接?”
听到前面的时候,秦垦还在心里嘀咕,听到后面,他的心里咯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