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硝烟过后。
襄阳城门外面的铁皮已经被轰开一道大口子,厚两指的城门,已经轰出有一指长的深度,门上凹陷的坑穴发出焦木的味道。
整个大门摇摇欲坠。
只是一炷香的时间。
整个大门像是再也撑不下去的巨人,轰然倒塌。
倒塌下去的巨门震起来的尘土,激荡开来。
尘土之中,视线浑浊,但是可以清晰看见从中冲出来人马, 朝着这边砍杀过来。
仔细看,正是白纯风和城中剩下的兵卒,想要作垂死挣扎,从这里突围出去。
“快,快,快!”刘墉纪晓岚二人一左一右两人抓住赵清廉手臂,急的话都结巴起来,“抓啊!追啊!白纯风出来了!抓着这个头子!”
赵清廉却故意慢半拍,不顾刘墉纪晓岚二人的焦急,不顾士兵的焦急,延缓的下了命令。
“……追!”
“赵清廉你眼睛被眼屎塞住了还是!
明明人冲出来!为什么不追!
为什么没有提前在城门布置重兵围守!守株待兔!”
“赵清廉,你这是战略上的故意为之!”
赵清廉一个驳斥:“闭上你们的臭嘴,襄阳城是我打下来的,不是你俩!追不上又何妨!”
兆慧站在一边默不作声,刚刚一幕他已经看出来了,赵清廉这是故意为之,故意放跑了白纯风。
当然这么做也很简单,养寇自重。
凭借刚刚密集的火炮,完全是可以把冲出来的白纯风一干人等消灭的干净。
即便火炮轰炸之中有漏网之鱼,还可以派遣兵卒追之,然后下令是如此之缓慢,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洞悉一切的兆慧没有作声,虽然这样的作法不对,但念及赵清廉是为了自保,是为了养寇自重,他兆慧换位思考一下,是没有资格责怪的。
如今的朝廷虽然是满汉一家,口口声声都是。
但结局都可以预料到。
当收拾完起义军的那一刻开始,就是收拾赵清廉的时候。
正所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千古流传下的道理,血泪一样的经验教训,赵清廉这样的聪明人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这是于公,于私他也不能拆穿和上报。
曾经自己因为家中经济窘迫,羡慕阿桂大将军的彩票店,他找了赵清廉,人家二话不说给办了一个自行车行。
依靠自行车行,家里虽然没有达到阿桂那样的富足程度,却也不再拮据,日常都能够满足。
这一点赵清廉的帮助就大。
人……要有感恩。
自己不能戳穿!
本来历史上搞狡兔死,走狗烹的皇帝就不地道!
他们这些当兵的为国家为皇帝出生入死,刀尖上舔血,到头来就为了防止叛乱就把他们卸磨杀驴,实在让人气愤。
所以赵清廉这么做没有问题。
面对刘墉纪晓岚二人咄咄逼人于赵清廉,且当即就在准备笔墨要上报于皇上,兆慧这个一直闷在旁边的人,终于站出来说话了。
“刘墉,晓岚,刚刚我都看见了,不怪赵清廉,你们没有来到过战场,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
刚刚一阵烟尘,谁知道白纯风这样没骨气,冲了出来。
一般我们也不在此刻布置重兵的。”
刘墉纪晓岚二人叽叽喳喳指责声终于戛然而止,赵清廉他们看着不顺眼,但兆慧他们看着顺眼极了。
赵清廉是汉人,是奸贼,是巨贪,他一举一动都要小心监视,对他的任何话都要第一时间反驳,兆慧不同,他是满人,是忠于大清的,完全没有理由帮赵清廉说话。
所以当兆慧都帮忙说话的时候,两个人手中的毛笔戛然而止。
“这么说,兆慧将军,赵清廉他……”
“是的没错,换我爷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