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声音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割在自己的心上。
他把额头抵在门上，仿佛这样就能离门内的妻子更近一些，能让她感受到自己的绝望与诚恳。
在这死寂的夜里，他的声音显得如此突兀，又如此无助。
“放屁，明天离婚，你净身出户，这套房子是我的，你别想沾染！”
顾语的声音从卧室里面传来，那声音尖锐得如同冰锥，直直地刺向林凡。
话语里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怜悯，只有决绝和冷漠。
林凡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
他怎么也没想到，妻子会如此决绝。
“老婆，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房子是我们一起买的啊，我们曾经一起为这个家努力奋斗，现在遇到困难了，我们应该一起面对啊。”
林凡的声音有些在眼眶里打转，他用手紧紧地抓着门框，仿佛那是他最后的依靠。
“哼，一起面对？”
“是你自己要去开那破火锅店的，是你把我们的家拖到这个地步的，我不会为你的错误买单。”
顾语在卧室里大声喊道，她的心中满是怨恨，觉得自己的生活就像一场美好的梦被林凡无情地打碎了。
“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啊。”
“现在卖房子只是暂时的办法，等我们还了债，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老婆，我爱你，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失去这个家。”
林凡苦苦哀求着，他的身体顺着门框滑坐到地上，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别再说了，我心意已决。”
“我不会把我的后半辈子搭在你这个失败者身上。”
顾语的语气没有丝毫松动，她已经在心里为自己和林凡划清了界限。
林凡坐在地上，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冰冷刺骨。
他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就像望着他们之间那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曾经的甜蜜回忆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那些一起挑选家具、一起憧憬未来的日子，如今都已化为泡影。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黑暗如潮水般向他涌来，将他淹没在无尽的痛苦之中。
而那扇门后的妻子，曾经是他最爱的人，现在却成了他最熟悉的陌生人，比这五十万的债务更让他绝望。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林凡嘴里喃喃自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来，又像是被沉重的巨石碾压过一般，充满了苦涩与无奈。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神空洞而茫然，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独自伫立在这黑暗而寂静的卧室门口。
他从未想过，这种冰冷刺骨的事情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曾经，他们的爱情是那样的美好，如同春日里盛开的繁花，绚烂而甜蜜。
林凡还记得他们初遇的那个午后，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顾语的脸上，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动人的画面，爱情的种子便在他心底悄然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