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沈错一行大举进入城隍灵境,一众神灵见此,暗道旱山县又要变天了。
那些各大商会的神灵,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显然看多了这种争斗。
很快,从城隍府中匆匆赶出的一众神官,与沈错飞辇仪仗碰面。
贺霖见面便出言嘲讽道:
“呵呵,沈山神真是威风呐!架子都摆到我灵境中了。”
沈错闻言,原本要去幽冥的好心情顿时没了,目光平静地注视对方道:
“贺霖,你要是心中有事就直说出来,本神不喜欢打官腔。”
贺霖闻言顿时大怒,对沈错出声呵斥道:
“沈错!你说本府有心事不妨直说。
那你今日来此,又存的什么心,能否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按理说沈错要比他矮半级,对方居然半点面子都不给他,对他直呼其名。
“本神受地府新任鬼国国主张立之邀,此去要借道城隍灵境,下幽冥参加其晋升大典。
你却将本神拦下,用你那龌龊、龃龉之心,来揣测本神!”
沈错坐直身子,目光讥讽道:
“不用猜,我也知晓你心中所想,无非是那些争权夺势,难以直言的想法。
可尔为燕雀,安知吾鸿鹄之志!
你眼中一县之权,在本神眼中只不过是一弹丸之地罢了。”
“你!你!”贺霖气得脸色在青红间不断变幻。
对方居然将他这一府之君比作燕雀!
就在沈错准备迎接对方出言反击时,却见对方忽然长舒口气,面带笑意道:
“沈山神,原来是误会啊!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本府向你道歉,望今日之事不要影响我们之间的和气。”
说罢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朝沈错俯身拱手一拜。
“我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既然贺城隍诚心道歉,本神便不再追究了。”
沈错居高临下,目光淡然道:“走吧。”
“起驾!”肖魁唱和一声,仪仗再起。
就要往前时,却听贺城隍高呼道:
“且慢!”
沈错目光凝视向他,问道:“还有什么事?”
“新任鬼国国主是水阳县判官张立吧?沈山神此去,能否帮我也带上一份贺礼?”贺霖取出一储物袋,一脸笑意地回道。
“要送礼自己派人去送,起驾!”
还以为对方要硬气找茬,没想到这般软如。
沈错摇头道,仪仗再次向前,逼得贺城隍一行避让开来。
贺霖目送沈错离去,眼中笑意瞬间消失,脸上意味深长的表情。
轻声喃喃道:
“沈错、不入流的杂毛山神们,你们给本府君等着。
等本府君将金母矿脉剥离金条山,献给万新侯,再好好收拾尔等!”
他刚刚对沈错服软,实在是不想将对方推到他对立面。
对方要是联合那些杂毛山神,他夺取金母矿脉的计划就得泡汤了。
他将目光一转,扫过四周幸灾乐祸的神灵,似乎想要将他们面貌全部记下。
随后又看向身边其神官,怒斥道:
“你们刚刚都是哑巴了!不晓得帮本府说句话?
还有是谁来报,沈错是携众山神来的?那些神灵本府压根就没见过!”
众神官低头不语,暗恨这厮斗不过,便拿他们出气。
唯有一九品农神,老老实实出列道:
“城隍爷,刚刚沈山君展现出的,好像是正七品修为,我们这才没敢说话。”
贺霖:……
“你怎么不早说,怎么就不早说?!”
农神:“当时你们那么快就和好了,我想说也没得及。”
“噗!”各商会看戏的神灵,闻言不由笑出声。
什么和好,明明是服软快、跪的快。
自此旱山县神灵,纷纷私下便称自家城隍为“服软城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