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没有强制给他把脉。
“明明,我们以前见过的,还记得姐姐吗?上次你妈妈说我不是个医生,不能给人家看病。”
旁边的齐红梅听了脸色僵硬,“我当时并……”
刚想解释,被舒颜一个眼神制止。
“所以姐姐并不是医生,是这位闫芳阿姨的朋友。
我就是好奇你的小手怎么这么瘦?
是不是妈妈做的饭太难吃了?
我告诉你,我妈妈做饭也可难吃了,我小时候看到妈妈做的饭就想吐。”
说到这儿,舒颜在心里给两位妈妈狠狠道了个歉,没办法,先借她们出来用一用。
听她这么说,明明的警惕放松了许多,僵硬的双手也慢慢放松下来。
舒颜借机轻握他的手腕。
“跟姐姐比,你确实挺瘦的,不过我告诉你,我做饭可好吃了,待会儿你可以尝尝姐姐的手艺,我还会捏糖人呢。”
她示意其他人先出去,把空间让给她跟孩子。
闫芳、齐红梅和她丈夫在客厅静静地等着,房间里偶尔能传来两人交谈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舒颜推门出来。
“舒大夫,我儿子情况怎么样?”
“叫我舒颜就好,齐女士,孩子的病不在身体……”
“怎么可能!不在身体他怎么可能一天天消瘦,药石无医!”
闫芳拉住激动的齐红梅。
“你先听舒颜说!”
“他起初确实是身体上的疾病,在脾胃。
可在漫长的求医治疗过程中,你们从来没有避讳过他的疾病吧?
无论是你们夫妻二人还是和医生讨论,都当着孩子的面?”
夫妻俩齐齐愣了神。
“其实,你们已经把自己的焦虑都转嫁给了他。
给他造成精神上,心理上极大负担。
他还只是六七岁的孩子,你们看病求医路上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是他呢。”
她的话让夫妻俩再次沉默。
他们只想着给孩子看病,不管花费多大代价,可从未注意过这些。
“那……那我的孩子还有救吗?”
母亲已经崩溃的掩面瘫在地上,不知为何这次从舒颜嘴里说出了每一个字,她都异常相信。
“有!”
“不过你们要听我的,否则……”
“听,听,听!你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我们都听!”
就这样舒颜根据孩子的心理历程制定了一系列治疗方案。
主要是在心理和精神上让孩子放松。
偶尔给孩子讲些小故事,诱导他,让自己给她扎针。
她用自己自制的中药丸捏成不同款式的糖人,孩子也配合的按时按点一一吃下。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明明的治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齐红梅隔天就会派车到家属院门口来接舒颜,尤其是经过半个月的治疗,孩子愿意说话了,也愿意吃东西。
但吃的最多的还是舒颜做的。
她对舒颜的态度,就差供起来。
前前后后忙碌了近两个月,明明的身体越发有起色,性格也开朗起来。
冰雪渐渐消融。
在一个晴朗的、温和的午后,邮递员站在家属院里高声喊:“舒颜!有你的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