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皎皎刚要问问为何要让人误解她腹中孩子的身份。
话为出口,墨怀之黑沉的眸子就冷冷的扫了过来。
“你夫君可是叫柳元正?”
池皎皎的思绪被陡然打断,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眼神又呆又慌。
男人的眼底旋着晦暗不明的光。
“来自旗山,为池家老夫人外戚侄孙,整个京中只有柳元正一人,难道本王查错了?”
自始至终,墨怀之都没有问过她口中的夫君姓氏官职。
如今刚入京就来质问,显然是在试她。
母亲去世以后,祖母垂怜,常将她带在身边,旗山琐事,她听过不少,的确有柳元正此人。
入秋之后,他被调离京师前去督建水坝,临行之前,还来池府叩拜过祖母,那时她正好在祖母身边伺候。
悄悄敛下情绪,池皎皎起身冲着主位盈盈一拜。
“我夫君并非柳大人,上次他回乡探亲时倒是跟奴家说起过,说柳大人有意提拔,只是奴家不知后续。殿下能带奴家去见见柳大人吗?若能见到,定能寻到我家二郎。”
她说的情真意切,微垂的长睫遮住了眼底的紧张。
并无任何破绽。
墨怀之盯着她看了片刻。
“倒是不巧,柳元正离京,身边亲卫都跟着走了,再回来,要等明年开春。”
明年开春,她的孩子已经降生。
池皎皎暗暗松了口气,却又露出诧异之色。
“他没有书信捎回,原来是有公干,是我误会他了。还好时间正当,明年开春,殿下的双腿也治好了,倒时,我再去寻他,好好问个清楚,还要劳烦殿下到那时替我和孩子解释一番。”
男人又盯着她瞧了一会,这才缓缓收回目光,骨节如玉的手指理了理玄色的袖袍。
“解释什么?解释一路上你摸了本王几次大腿、几次胸口、几次腰?”
“噗!”
池皎皎被呛得捂住嘴一阵咳。
【朝颜,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娘,摸人的是你的手,我才五个月,不背锅。】
【……】
“那……那是为了清除煞气!”
池皎皎只能强装镇定。
男人忽地从轮椅上缓缓站了起来。
挺拔如松的身形,长腿逼近,带着骇人的压迫感,将池皎皎整个人罩在隐隐之中。
“过了五月的胎儿,肉虽有些柴,却也能入口。”
明明一张脸俊美如仙,可此刻却如地狱烈火中爬出的索命阎罗。
池皎皎躲无可躲,后背冒了一层的冷汗,双手拼命护着肚子,动都不敢动一下。
这时门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尖细刺耳的声音紧随而来。
“传皇上口谕,宣怀王殿下入宫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