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耂六?!”
顾长安闻言眼皮一跳。
之前时间太紧,都没来得及好好问一下这兄弟前往长安的途中都经历了何事。
不然不会给自己传递信息——
【不要去丹章】
“他是如何失踪的?”
“本来,他一直留在京城,住在知守观,说是要等你回来的。”
“但那日听知守观的人说,谢易安出城去,说是去探查,那些送鸡子的人。”
赵明月说到这,脸色的神色不由凝重了几分。
似乎是什么恐怖的事情。
“送鸡子?”顾长安也是眉头一蹙。
他想起来,他那日被人救后,回城途中也遇到人嚷嚷着要到某个地方去,说是那里有鸡子可以领。
当时还感慨,原来这手段这么早就流传了,没太当回事。
但现在,似乎没那么简单了。
“是的,最近长安兴起了一个‘蒻景教’草头蒻,据说起初通过赠送鸡子的方式来吸引教徒。”
“即凡是去听经的人,都可以领两枚鸡子。”
“这教传播很快,几乎是一下子就传遍了长安周围。现在更是向四周传去。”
顾长安嗅到了不对劲之处。
“朝廷没管吗?”
似乎是猜到顾长安会这么问,赵明月立刻答道。
“没有,这还是洛魏告诉我的,皇帝是知晓此事的,但只是下令官员不可掺和到这教中去,便不再管了。”
“但许多官员们的家眷则是信了这个教。”
顾长安眉头深锁,但了解的信息又太少,也给不出什么有用的看法。
便只好说:“娘子,那你回家后,务必叮嘱好福伯他们,不要掺和到这里面去。”
“至于谢易安,先去信通知龙虎山对了‘蒻景教’和‘景教’有关系吗?”
景教早就传到了汉土,但或许是水土不服吧,一直都没怎么传播开。
赵明月摇了摇头道。
“此事,我专门去问过长安的景教徒,他们里面有些西国人,他们也是一脸懵,不知道这“蒻景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至于谢易安,知守观的人当天就通知龙虎山了。我也报了京兆尹。”
“但调查皆是无果,有人说他走到一个荒村里去了,有人说他走到了深山里去了!总之都没有一个准头。”
其实,还有一点她没说。
那就是那日她带上福伯他们,跟着京兆尹的差人一起去寻找谢易安了。
因为这是自己夫君的好兄弟,人家来长安也是为了自己夫君,此时人出事了,不去寻,她良心不安。
他们到了那个荒村,村子深处有人诵经声。
语言很怪异,根本不知道那些人在念啥。
那种吟诵的方式和腔调,给人感觉十分诡异和疯狂,反正很难想象正常人会能发出这种声音。
更让人可怖的是,明明听不懂那经文,但那些经文声入耳后,脑海里却闪现出一些模模糊糊恐怖画面。
赵明月更是从那些莫名的经文中听到了“丹章”二字!
绝对是“丹章”,因为那段经文重复了两遍。
但大家很快发现,他们想从那声音中抽离时,已经不可能了,那些经文让他们沉迷于一幅幅恐怖的画面中,亦真亦幻,他们已经不知身在何处,谈何解脱。
忽然,一声暴喝传来。
原来是知守观的一位道长前来,他们才侥幸脱难。
荒村还是那座荒村,但是经文已经无处可寻。
他们翻遍整座荒村,所有物件上厚厚的灰,都昭示着刚才这座荒村里只有他们!
她不知道如何跟顾长安说这件事,因为清醒后每个人的说法都不同。
就赵明月自己而言,像是遭受鬼打墙一般,那“丹章”没准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还有一件事,赵明月也没有提。
因为这件事,更没啥证据。
她觉得完颜亢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