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娘亲你们二老回吧,我明儿个再去向你们请安。绾儿此刻想一个人静一静。”
然后二人又宽慰了绾儿几句,无奈离开。
待老爷夫人走后,小姐又恢复了原状。
小花问过小姐是否要用饭,但小姐并没有理会她。
即便如此,她还是差人将晚饭传到梅园。
小花只好先留着,待会个小姐如果想用饭,那用梅园小厨房打火热了便是。
又等了两个时辰,小姐还是那样子。
小花便自己打火,热了一些饭吃。
睡前见自家小姐还是没有吃饭的心思,于是便去厨房煮了些蜜水。
然后用小勺慢慢给小姐喂了些,还好小姐并没吐出来。
做完一切后,小花便在自己的小床上睡了过去。
直到晨光熹微,东方渐白,远处传来缥缈的鸡鸣。
沈绾眼底的最后一丝光也随着黎明的到来,而尽数消散了。
心底单独为顾长安而留存的善意,还在!
但!
已经开始变质了。
沈绾从床上起身,然后推开窗,一阵清风吹来,她又清醒了几分。
一夜未睡也未显一点疲态。
脸上的凄然与哀怨尽数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
没人知道她昨晚到底想了些什么。
她简单梳洗后,并未叫醒还在熟睡的小花。
而是推开门,走了出去。
然后走在清冷的街道上。
她身后是黎明。
不久,她来到一处宅子,敲开了门。
见到了那名老者,沈绾直接开口道。
“喻夫子,劳烦帮我打造一个笼子,通体用玄铁,宗师来了都打不开的那种!”
某乱葬岗。
此地距离长安五百里。
在一土堆中,一只手伸了出来。
接着一个人从土堆中爬了出来。
“哈呼!哈呼!”
正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此人身上衣衫破烂不堪,再加上被泥土埋过,在雨水的加持下,如果不仔细辨别,根本无法认出这人穿的是一件道袍。
他脚上的鞋,鞋底已经被磨平了。
浑身满是凌乱的伤口。
倒不像是刀伤,而像是强行穿过山上的荆棘茅草而留下的伤口,很新鲜,男人才动了一会,那些伤口又渗出了鲜血。
男人缓了好一会儿。
才伸出自己的双手,向脑袋上的头发里摸去。
然后像是捏住什么东西一样,使劲的拉扯,拖拽。
“啊!”
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
响彻了整个乱葬岗,惊起了一群正在啄食腐肉的乌鸦!
听得出男人正在遭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手里真的拽住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的一端似乎嵌在男人天灵盖的正中央,肉唧唧的,像是一条虫子。
随着男人用力,它正被一寸一寸的拔出。
“啊!”
每拔出一寸,男人的嚎叫便高上一分。
痛!
太痛了!
就好像墙上有根钉子,你不小心猛然踢了一下,然后钉子穿过你的指甲缝,挑开了你的指甲,然后钻进肉里的那般疼。
男人的双眼已经满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