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瞥了一眼四周,见四下无人。
顾长安便大放厥词。
“我才不喜欢劳什子娇滴滴的女诸生。”
谁知,这句话刚好被老爷子听到。
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
大骂“庶子!”“莽夫!”
只是顾长安一行人,早已走远。
“这臭小子”
想起旧事,江渊有些感慨,但到后面竟然笑了起来。
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如果说朝中谁最关心顾长安,如果江渊称第二,那无人敢称第一。
原因无他。
他们之起点,何其相似,都是青萍之末。
却走出了两段完全不同的人生。
江渊看顾长安,仿佛看到另一个自己,另一种可能。
只可惜,那小子一生都在征战。
每年进京也只是短暂逗留,便回到边关。
每次想和那小子说上两句话,却感觉比登天还难。
“这次,总有时间了吧!”
也是时候提点那小子两句了。
那小子这次的确有些草率了。
不过也好,早早逃离这个火坑也好。
有些人终究不是他看到的那般霁月风光。
那小子做得已经够了,够好了,但切不可再多了。
再多就会伤及自身了。
少年人心性,做事喜欢尽善尽美,毫无保留,忠心是如此,痴心亦是如此。这固然可贵,但人心隔肚皮啊。
他心中又想起了一桩钦天监的秘闻。
不禁皱了眉头。
“江安,准备车马,我们去顾府。”
沈府。
沈绾断断续续高烧了三日。
宫里的御医都来了几茬,表示束手无策。
沈府上下一片哀痛,都在想着各种办法。
希望能救沈绾一命,但都以失败告终。
沈父沈母是日夜守在女儿床前。
但沈绾的清醒时间越来越少,精气神也肉眼可见在流逝。
这对夫妻心如刀绞,他们老来得女。
把这个女儿视若珍宝。
不想造化弄人,难道真的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但都尽力了,能想的办法都想了。
“老爷,疏集送来了!”
沈淮这几日也没去上朝。
他打强行打起精神,缓了缓,翻开册子。
“陛下竟然同意了!”
沈母此刻有些恍惚,“同意啥啊?”
“同意侯爷辞官了。”
“侯爷?”
面对夫人的疑问,再想到自己女儿的状况可能和那人有莫大的关系。
沈淮就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顾长安啊!还能是谁。”
沈淮的声音陡然在房间内炸开,有些声嘶力竭,吓得所有人都一哆嗦,不敢做声。
沈母刘氏在惊吓之余,回过神来,正准备呵斥自己丈夫。
但旁边的丫鬟却激动地喊道。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