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她整日惶惶不可终日,她想冲到顾长安面前跟他解释。
但细想之下,自己又能解释什么呢?
那些谣言半真半假,很多事情她的确没法抵赖。
徐帧喜欢故林山上的梅花,她不顾危险去帮他摘。
徐帧喜欢吃江南清阴河的鲈鱼,她把便花重金请人捕捞,然后再花重金送到京城,然后为他洗手作羹汤。
徐帧喜欢翠微山彩,她便苦心收集多年,亲手研磨,取色,再以血入墨为他画了《逸秋霜林图》。
这一桩桩一件件,曾经感人肺腑的事件。
倘若同顾长安解释,无异于一把把刺向他心脏的尖刀。
沈绾忽然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气,轻轻靠在椅子上。
这些都是她做过的。
可是对于顾长安呢,两世为人,六载夫妻。
她对顾长安一无所知。
好难啊!
好悔啊!
好痛啊!
“沈绾,你前世真的好蠢啊!”
“小姐,你说啥?”
沈绾没有理会小花。
久久之后,她不禁苦笑起来。
这些都是自己给自己设下的死局啊。
上下前后左右,全部都封死了。
必死之局!
压下心里种种,她又开始处理手上的事务。
这几日,因为流言蜚语,她便在家打理事务,撇去担心顾长安误会,她倒是落得个清净。
她知道散播风言风语的人,是徐帧。
她第一天也想过提刀去把徐帧砍了。
但那全家都会陪葬。
要杀徐帧,必须通过老皇帝的手。
同时,她也猜出来了,这事情肯定有人在推波助澜。
不然一个尚书府千金和一个皇子的事,不可能疯传到这种地步。
能传到家喻户晓的地步,要说这背后没有人在推动,谁信?
之所以沈绾丝毫没怀疑是徐帧那草包,因为作妖是需要钱的。
徐帧除了有个九皇子的名头外,还真就是一无是处。
至少现在在沈绾眼里就是如此。
比样貌武功韬略,徐帧给顾长安提鞋都不配。
比诗词才学,徐帧更是一个草包。
沈绾愈发怀疑自己前世眼睛和心脏肯定是生疮了。
不然怎么会被那人迷得五迷三道的。
不过,背后推波助澜之人,沈绾也隐隐知道是谁。
就是住在顾长安家的那个女子。
因为对谁最有利,那谁就最有可能干这件事。
而且一看那女子,就不是好相与的。
知道顾长安家里住了一个女子。
其实沈绾快疯了,嫉妒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