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人?问过他苏炎霆了没有。
苏炎霆怒目而视。“你就是侯希昂。也就是你让香丫头去的e国。”
“苏老,对不起。”侯希昂低眉垂眼,发自内心的抱歉。
苏炎霆:“香丫头现在需要好好静养。”
已经就差没直接明说赶人: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侯希昂理亏又真的很抱歉,识趣的告辞:“苏老,再会。”
苏炎霆距离感十足:“嗯。”
侯希昂低了低头,转向对季迟木许下承诺:“季总,我说话算话。还有,洛香醒了,麻烦代我向她问好和表达我对她的歉意。”
季迟木只微微点头,话都没说。他的迁怒就是这么明晃晃。
侯希昂是带着苦笑离开梧桐居的,也是自己活该,唉!
他不知道,对比自己,季迟木更惨。要是知道,他定不会苦笑,反而会庆幸自己能早点走了。
苏炎霆先前是碍于有外人在,总得留些脸面给自己的外孙。这下好了,没了外人,不用忍着了。
抄起龙头杖就往季迟木身上招呼。“你个臭小子,啊,平时总端着一副‘老子牛,老子天下最牛’的样子,啊,关键时候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啊,你牛,牛,牛个屁。我打死你这个臭小子。”
“外公,嘶,外公我错了,您别打了,哎哟,外公……”季迟木躲着又不敢完全躲了去,总得放些水让老爷子打中个几回,不然怕老爷子气狠了又发泄不出伤了身子。
又疼又要演逼真喽。难得一见的场景,沉稳、性子一板一眼的苏君业都不免勾起唇看得津津有味。
家里都是男娃娃,老婆子走得早,女儿又没了,儿媳又常年不在家,这好不容易来了个女娃娃,苏炎霆别提多欢喜了。现在这倒好,好好一个人,出了趟国,带着一身伤回来。他的火气可想而知。
“笑什么笑。”苏炎霆调转怒火,“你,苏君业,你作为大哥,下任苏家家主,啊,弟弟弟弟管不好,弟妹弟妹没好好关注护好了,你还有脸在这笑!”
这无差别攻击!
兄弟俩目目相视,最后还是最得宠的季迟木站了出来,挽着老爷子的手,平息他的怒火道:“外公,错都是我们的错,您别气,要打要骂,我跟大哥受着都成。”
苏君业:小子,臭不要脸!爷爷迁怒倒算了,诶,明明是他这小子大意让自己女人受了伤,居然还好意思这么厚的脸皮拉他来垫背!
“但您气坏了身体不是,等下香儿醒了知道您气坏喽,她拖着伤担心您,那伤可不好养好喽。”
“你还敢拿香丫头说事!”苏炎霆又举高了龙头杖,但语气明显缓和了不少。
果然有戏!季迟木就知道!
自家老爷子从来就重女轻男,喜欢女孩子。当初母亲多受宠就不用多说了,差点连家主之位都传给了她呢。舅妈也是,别人家怎么怎么的立规矩、奇葩要求、这啊那的等等等通通没有,疼舅妈到不行。可舅舅和三个哥哥,加上他,唉,一把辛酸泪啊!
提香儿,那不是因为现在最受待见最受宠的人换她了嘛。看看,多有用。
“外公,打我们随时都可以打。”看看男娃在苏家的家庭地位,啧啧啧。“我们先去看香儿嘛,说不定她已经醒了呢。”
才怪。
香儿醒了的话,苏豪早给他打电话了。而且,经历了这么一遭,又伤了几处,她沉睡基本相当于昏睡,哪有这么快醒来。
可是事关香丫头,苏炎霆一听一个听劝啊。他二话没说,迈着大步走向电梯门,口中还骂着:“等我看完了香丫头,我再收拾你们。”
苏君业:好嘛!小迟一个人的锅,成功变成了“他们”的大锅。
他眼刀子xiuxiu的。季迟木眼神说着:兄弟嘛,有难同当。还有,他现在急,香儿没在眼皮子底下,他急,要去陪着她,这个办法最有效,就用这个办法。
苏炎霆来到房间,看到白着小脸,与平日的活泼灵动不一样,虚弱的躺在床上的香丫头,那个手里的龙头杖又要忍不住了,要不是担心扰了香丫头休息,真忍不住当场再揍臭小子一顿。
“季迟木,你自己看看,香丫头成什么样了!”
老爷子很少叫他全名,就这么会儿功夫,已经叫两次了。可想而知,老爷子这次真气狠了。不过,别说老爷子,苏君业,特别是季迟木,那都不是气那么简单了。
“外公,是我的错,安稳久了,有些变得大意了。”
苏炎霆:“这次是万幸中的万幸。下次呢?你不是有派人暗中保护香丫头的吗?怎么还会出这样的事情!”
“香儿不喜欢人跟着,所以我就让人暗中远远跟着。又,她这段时间练得不错,我就没坚持安排人随身保护。”季迟木眉间有些紧,其实他现在也后悔这样的安排。
“香丫头单纯,生活环境又简单,哪里知道人的心能险恶到何种地步。她不懂,难道你还不懂!”苏炎霆压着音量,可话语中的怒火一点没少。
苏君业站到他身侧,轻轻顺着他的背,“爷爷,您别气,小迟知道错了。”
“知道有什么用!”苏炎霆心疼的看着床上沉沉躺着的香丫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香丫头罪都受了。
季迟木走到床边,轻轻拂走香儿脸上的碎发,满眼疼惜的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转身面向自家外公,眼中除了认真还有郑重。“外公放心,之后,再也不会让香儿独自出门,我会安排人贴身跟着她在外。”
苏炎霆:“哼。”
这还差不多。他可喜欢香丫头了,看不得她下次再出个什么事。
苏君业问:“知道是谁干的了吗?”
季迟木点头,“在查了。”
苏炎霆严肃表态:“不能让香丫头白白受罪了。但是,我希望你用正经途径来解决。”
自己外孙之前身处灰色地带,亦正亦邪。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势力,脱离了之前的种种。他真不愿再看到他去碰触以前的那些人或别的什么。以他建立起来的势力、人脉,相信够用的。
“我同样。”苏君业附和自家爷爷。
最小的弟弟,少时遭遇苦难,千辛万苦才回到了他们这些至亲之人的身边,又因各种缘由当了雇佣兵,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的罪。他们哪一个都不会再愿意看到他走回老路!
“外公,大哥,你们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的。”季迟木自己心里也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