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微微点头,随后大手一挥,说道:
“敌军北上前来阻击我军,定取街亭,此事我早已料到。”
“你先归队休整,我带大军向前,去探探情况。”
街亭突生变故,便不能按照原来计划的攻打汉中。
张郃打算瞧瞧街亭形势,看是否有攻破之机,毕竟自己兵力占优。
但街亭一地,易守难攻,没有十足的把握,也只是白白浪费兵力,张郃也不会轻易出手。
待王坌退下,张郃望着街亭的方向,眼中锋芒渐起。
他转头对身后大军下令:
“传我军令,大军昼夜兼程,急行奔袭,夺回街亭!”
言罢,双腿一夹马腹,胯下骏马嘶鸣一声,率先奔去,十万大军也紧随其后,向着街亭方向疾行。
按照原本计划,两日的路程,一个昼夜就赶到了。
此时,月色朦胧,星光隐晦。
张郃并未贸然直入街亭,而是原地安营扎寨。
接着又叫来副将,从军中挑选出几个精锐斥候。
足足挑选了几十之数。
这些斥候皆是军中翘楚,擅长潜行刺探,对地形的感知无比敏锐,再加上此时深夜,行动起来更为方便。
张郃将他们叫到一起,神色凝重,一字一顿地叮嘱道:
“此番前去,尔等务必万分小心,仔细探查街亭的虚实动静,切不可打草惊蛇!”
“若有差池,军法处置!”
“是!”
斥候们领命,身着夜行衣,直奔街亭而去,转瞬之间,便不见了踪影。
在他们走后,副将来劝张郃早点儿歇息,毕竟明日恐有大战。
但张郃却摇摇头,说道:“待斥候探听消息后,我再休息。”
“若不知晓街亭现状,我心难安!”
街亭易守难攻,如果那马谡真把兵马横放在这,就算自己有十万大军,也不见得能够攻破。
地形上不占优势,便要想取巧之道。
不多时。
几个探听到情况的斥候匆匆奔回。
“将军,街亭营地蜀军不过千人,守备松懈,巡逻士卒稀稀拉拉,营帐内灯火昏暗,毫无警惕!”一名斥候语气急促道。
张郃不禁一惊,那马谡攻下了街亭营地,居然不派重兵把守?
用不到千人守在那里,他想做甚?
又一斥候上前,安然禀告:“将军,在街亭周边并未发现蜀军伏兵迹象,似是将兵力都集中在山上。”
“哦?”
张郃不免一喜,这马谡居然不当道扎营,而是另辟蹊径,去了街亭山上。
这不是故意给自己机会吗?
“山上水源如何,那蜀军的粮道何在?”张郃又问道。
一浑身沾满露水的斥候走出,此时还有些气喘吁吁:
“将军,街亭山水源在山脚溪流处,看守士兵甚少。”
“属下前去探查时,发现那些士兵都在打盹儿,懈怠的很!”
另一斥候急切汇报:
“将军,蜀军粮道位于山后小道,虽设有栅栏,但守卫兵力薄弱,巡查时间间隔长。”
听到这些军报,张郃心中暗喜,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冷笑。
“马谡小儿如此自负轻敌,竟舍水上山?”
“实乃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