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枉拄着拐杖,被气得浑身发抖,颤巍巍指着沈渊:“黄毛小儿,欺人太甚,真当我温家没人,任你这般践踏!”
他只有一儿一女,儿子英年早逝,留下温时独子。女儿温慧死了老公守寡,也只有一个女儿。
温时二十多岁还没有进入温氏集团做事,旁人都说温家百年基业要毁在温时手上了。
对此,温枉格外耿耿于怀,现在被沈渊欺负了,不自觉代入这件事,怒气更盛。
“爷爷,您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才闹出这么大的乌龙。”温时一边帮温枉顺气,一边主动承担责任。
沈渊睨了一眼温时,二十出头的少年,温温柔柔的性子,看起来的确不像是会把姜知意怎么样的人。
他眼底的乖张狠戾收敛:“小宝呢?”
“圆圆,我在这里哦!”小宝从门外探出头,跳进客厅,贴到沈渊身边,“圆圆真好,还记得我。”
看着沈渊和小宝亲昵的样子,姜知意心中动容。这是不是说明沈渊已经接纳小宝了?
看到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温枉垂下的眼皮登时睁大,气急败坏,拐杖打在温时身上。
“你还有这种花花肠子,找漂亮女人也就罢了,还找一个有孩子的漂亮女人?”
“怪不得一提公司的事情你就躲,是不是心思都用在她身上了!”
“爷爷,你听我解释…”温时被打得满客厅跑,场面极度混乱。
姜知意也不能看着温时被冤枉,连忙上去劝架,狂舞的拐杖差点伤到她,沈渊担心,又去护住姜知意。
小宝站在旁边,看着扭在一起的四位“年女老少”,无奈耸耸肩膀,摇摇头。宇文更是龇牙咧嘴,再这么打下去,动力电拆迁的事情彻底没门了,估计温枉现在已经记恨死沈总了。
拐杖几次快要抽打在姜知意身上,沈渊平息的怒火再次爆发。
“够了!”
“都他妈的给老子住手!”
温枉也打不动了,被吓了一跳,收紧拐杖,瞪着沈渊。
姜知意趁着空隙赶紧解释:“老先生,不是温时带我过来的,是他的朋友绑架了我,他救了我和小宝,我很感激他。”
“我和他绝对没有什么私情,这一点您可以放心,我是沈渊的爱人,他是单纯喜欢我唱的评弹而已。”
听到姜知意这么说,温时表情更加惊恐。
“评——弹?”温枉更气,“温时!你又偷偷搞这玩意,对不对?你想去做戏子?你给我死了这条心!”
温枉直接将拐杖摔了。
“爷爷,您不是也最喜欢听评弹了吗?我就是跟着您长大才喜欢这戏曲的,现在您又要剥夺我唯一的兴趣爱好,这不公平!”温时据理力争。
姜知意是“唱评弹”的这件事,比姜知意是温时的“小情人”,还要让温老爷子无法接受。
“温家的种,就是要继承集团的!”
温枉指着姜知意和沈渊:“你们两个,你们夫妻两个就是我们温家的克星!”
“一个欺负老头子我,一个让我孙子天天去偷偷听评弹,毁我温家。”
“祸害啊,祸害!”
姜知意被这莫须有的罪状搞得有点不知所措,和温家的恩怨纠葛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大概率是没办法收场了。
沈渊面色不改,看不出半分心虚,上前两步,靠近温枉。
温枉下意识后退,差点摔倒:“你……你还想干什么?”
只见男人微微颔首,而后鞠躬:“对不起,温老爷子,今天这件事是我太冲动了。不管怎么说,也不应该动手,希望您不要和我一个晚辈计较。”
明明是“卑躬屈膝”话,可从沈渊嘴里说出来,就凭空多了几分“凌然正气”的味道。
小宝扯了扯姜知意的袖口:“姨姨,圆圆这是在道歉吗?”
就连小宝都听出来不对劲了,他哪里有道歉的意思?给人一种“你不原谅我,我就要打到你原谅”的霸道。
不过他居然会主动道歉?这是让姜知意万万没想到的。
下一秒,沈渊继续道。
“温家老宅拆迁的事情,您也要尽快落实,不要耽误海瑞科技和上级合作的项目,真出了事,谁也担不起这责任。”
“您说呢?温老爷子。”沈渊微微抬眸,眸色隐秘着几分凌厉,让人不寒而栗。
“你威胁我?”
温枉也不是被吓大的,愤怒说:“做梦,想让我拆祖宅?不可能!”
“现在就算你在我面前三跪九叩,我也不可能同意,你去把邹市长找来吧,就算在他面前,我也是一个答案——不拆!”
没别的理由,就是想给沈渊找不痛快。
宇文内心焦灼:完了完了,事情越闹越大了。这动力电的案子难不成要折在温家?
一旦源头工厂建不成,那之前的所有努力就都白费了。
沈渊面色逐渐阴沉下来,姜知意连忙拉住他,让他克制情绪。
这个时候,再逼温老爷子,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有错在先。
姜知意欠身:“温老先生,我……”
她刚开口,温枉便呵斥:“闭嘴!你这妖女,不许你说话。”
姜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