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结束。
姜知意让婉莹和赵娇一起帮忙算算“用户2832”到底刷了多少礼物。
赵娇一边对后台数据，一边笑：“今天运气太好了，不，应该是用户2832慧眼识珠，赏识我们姜角儿是个人才。”
“不过知意姐，你算这东西干什么？难不成还要还回去？我们又不知道他是谁。”
赵娇的确不知道，但婉莹心底已经暗戳戳有数了，忍不住挑眉，看着师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沈老板虽然“器”不行，但是“财”还是很大的。
姜知意没吭声，盯着账单上的数字，默默叹口气。
光是沈渊的个人账户就送了快价值六百万的礼物，再算上海瑞科技员工送的，最起码也得一千万。
这么庞大的数字，她肯定还不起。
姜知意眉头蹙起，知道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就算还不起，也总该给沈渊一个说法。
“我出去一趟。”
姜知意进入更衣室，脱下表演用的旗袍，换上白色衬衫牛仔裤，将挽起来的头发扎成高马尾，又戴上一副黑框眼镜。
整个人立刻没了镜头面前的“风韵”，仿佛脱胎换骨，散发着“青春阳光”的女大学生气息。
姜知意原本还想给沈渊准备感谢礼物，但是想到上次他对那枚袖扣的态度，打算进入商场的双脚又顿住了。
算了，反正买的东西不合心意，还不如不买，花了钱还要被他奚落一番。
直播热度虽然高，但是姜知意这副“反差”打扮，进入海瑞科技，除了前台，没人把她认出来。
“姜小姐，您来了。”
前台认识姜知意，正是因为姜知意，她才能升职加薪，所以她把姜小姐视作贵人，印象深刻。
姜知意压低声音：“沈总，他有空吗？”
“沈总今天没有会客时间，不过我想如果是见您的话，肯定有空！”
前台说着讨巧的话，将电话打给宇文特助。
果不其然，五分钟后，宇文亲自从四十七层下来，把姜知意接了上去。
总裁办公室。
姜知意踌躇的站在门口，手指揉着衣角，在密闭的空间内独自面对沈渊，她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紧张。
半晌后，沈渊终于从文件里抬起头。
空气中传来清脆的钢笔扣合声，男人慵懒的向后靠去，手随意的搭在椅子上。
他像召唤宠物似的勾勾手指：“过来。”
姜知意从门口走到办公桌前。
沈渊嗤笑，指了指椅子旁边：“隔着桌子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有什么话过来说。”
男人眼眸中状似玩味的笑容，却透着令人不容反抗的威严。
姜知意扛不住他的目光，不情不愿的挪了过去。
沈渊单手撑着下巴，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不用谢我。”
——“沈渊，其实你没必要给我刷的。”
空气中弥漫起尴尬的气息。
沈渊脸色瞬间阴沉。
一千万对他来说的确不多，但是就算喂了狗，狗还会冲他摇摇尾巴，到了姜知意这里，就换来三个字，没必要？
姜知意察觉到不对劲，立刻改口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感谢是肯定要感谢您的，就是您刷这么多……破费了。”
她来之前组织了一大堆话，可真到了沈渊面前，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